通房丫头也无,这样的女婿上哪儿找?一开始还有些嘲讽的妯娌,现在都开始酸她了。 而今,周太太见着简家对自家如此上心,郑氏又打了保票,甭管简千珝秋闱考得如何,明年一准儿办喜事,周太太心里一块大石头也落地了。 ************************************************************ 简千珝对未婚妻周姑娘也没有意见,定亲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从私心来讲,周山长是他尊敬的老师,对于周姑娘这个师妹感情上天然的亲近些,兼之定亲后周山长和周太太都不把他当外人,他常出入老师家,碰见周姑娘的次数也不少了,比起亲妹妹,周姑娘于他,比旁的堂妹表妹还熟悉些,因此说到成亲,日后朝夕相处,简千珝觉得也没什么压力,当即点头道:“全凭爹娘做主。” 听到这话,郑氏心满意足了,点头道:“还是你懂事,不像那个猴儿,还不知道浪哪里去了,家里发生这么多事也不肯回来,真是没良心的。” “千珩志不在科举,让他关在家里念书,倒不如让他行遍万里。儿子不才,虽不懂诗画,可近些日子千珩托人带回来的笔墨,画工和其中意境精进许多,倒也能看出一二。” “此话当真?” “娘去问父亲,父亲定也是知道的。”简千珝又道,“老师也看过千珩近期的画,甚为赞赏,断言千珩若能保持这份心性,日后定有所成!” 郑氏闻言又喜又忧,除开女儿,她最担心的便是这个二儿子,老太爷在世评价过,机灵是机灵,偏不用在正途,打小就不爱循规蹈矩,半点不像简家人。如今听得周山长如此盛誉,郑氏自豪归自豪,又怕他真把心思全用在这上边,都顾不上娶妻生子,那还得了? 明年老二回来,自己是逼婚还是不逼婚呢?郑氏陷入了纠结之中。 简千珝却皱眉问:“娘,听说新安公主要回京了?” 郑氏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叮嘱了房里的人保密,自个儿也只把这事告诉丈夫和老夫人,谁在走漏风声? “我接到了表哥的来信,他会跟新安公主一道回京。” 郑氏恍然道:“险些忘了,你自来与小攸关系最好,有书信来往也不奇怪。” 简千珝只是扯了扯嘴角,并未说他与表哥已经几年未曾通过信了,倒不是他的问题,悔婚也不是表哥的本意,当年表哥若不低头,只怕新安公主指不定还闹成什么样,作为男人,他也为表哥感到同情和惋惜,那般文采风流、腹有沟壑的男子,如今除了吟诗作画、风花雪月,竟什么也做不了。 他原以为表哥是愧疚才不与自己联系,这回在心里看到对方细细叮嘱之意,他倒明白过来,恐怕表哥不是不想联系,是怕给了新安公主借题发挥的理由。 思及此,简千珝又皱了眉头,表哥不是信口开河之人,新安公主又是他枕边人,他既然如此仔细叮嘱,那便说明新安公主这次回京必是来者不善…… 见简千珝皱眉苦思,郑氏笑道:“回就回了,人家是公主,咱们还能拦着她回来不成?虽说是亲戚,若公主殿下瞧不上咱们家,索性远远离着,她若肚量大,当作寻常亲戚来往,也没甚好担心的。” 简千珝苦笑一声,只怕没这么简单,表哥信里虽没提妹妹一个字,字里行间却全是关切之意,想必还没放下来,以新安公主的个性,如何能饶过妹妹? 只是简千珝的担忧又不能向郑氏禀明,除了徒惹她一阵难过,也做不了别的。 老夫人果真说话算话,简珞珍出嫁的这日,将禁足的金氏放了出来,金氏瘦了许多,想想也是,每日关在佛堂里吃斋念佛,能不瘦吗? 除开削瘦些,气色倒还好,肤色闷白了许多,兼之礼佛近一月,心平气和,眉眼间的锐气都消散了,看着反倒比以前顺眼。 也不知是不是诚心悔过的,郑氏倒也没给她难看,大喜的日子,妯娌俩一左一右在老夫人跟前伺候,面上笑盈盈的,看不出半点龌龊。 旁的客人颇有些羡慕道:“老姐姐真是好福气,喜事一件接一件,儿媳也这么孝顺。” “就是啊,好歹要让我们大伙儿都沾沾福气。” 老夫人眯着眼睛笑了:“同喜,同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