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出府,自己一个眼神没有照看到,府中竟然闹出了这样的事。他的眼前发黑,扶住了一旁的椅子一脸要中风的样子。 承恩公夫人也一脸要厥过去死一死。 按说她发自内心地说一句,自家没有为难过阿欢母女,可是怎么,怎么就这么要人命呢? 这都是跟谁学的呀?! “那孽障呢?!”承恩公顾不得外人了,冷冷地问道。 他提着一口气,此刻想到阿欢,顿时就想到了阿欢的母亲盛氏。 若说他之前捏着鼻子照顾盛氏与阿欢是为了皇后,毕竟若是苛待了这两个女人,难免会有心人传出皇后对曾经与自己有怨的姐姐心存嫉妒,到时候污了皇后的清名,可是说实在的,承恩公对盛氏这女人没什么感情。 这是隔房的堂姐妹,就算当初有些情分,也都在叫皇后顶缸代替她出嫁的时候消磨干净了。承恩公本是为了皇后与太子忍着,努力做出一副家中和睦无懈可击的模样,只想着熬着皇帝驾了崩,自己回头就能好好儿收拾这母女,谁知道…… 承恩公看着一旁不说话的韩靖,哪里还有脸把女儿嫁给韩家。 韩家不定以为承恩公府是个什么乱糟糟的地方呢。 “叫人给她换衣裳去了,从水里捞出来……不像样。”阿贞一向泼辣爽快,就算是说自己不想成亲,老父亲面前也是十分张扬的,可是如今却一句话都不敢高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吭声的韩国公夫人,这才轻声说道,“父亲,我已经叫人审了阿欢身边的丫鬟。她们说是,说是……”她抿了抿嘴角,只是这些事都瞒不住的,与其叫韩国公府猜测坏了两家的和睦,不如此刻就说出来。 “是什么?” “阿欢使人叫人盯着父亲这边儿,知道国公与二公子快走到这儿,自己跳下去。只是这几个丫鬟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紧张,本想推二公子入水,谁知道二公子不往湖边来。” 这叫人说就十分铁石心肠了,有女子在湖边呼救,那正常人不都是应该跟韩国公似的看个热闹,或者看个究竟往湖边凑合凑合?可是韩靖竟然十分平淡,对湖里传来的呼救充耳不闻,大老远的也不走过来,还准备直接出府回家…… 这哪里是一句铁石心肠就能形容的。 倒是韩国公仿佛活泼的小伙子一样十分好奇地去张望了两眼。 因本着没鱼虾也好,反正自家姑娘都要求推人落水,因此丫鬟们在韩国公的背后推了一把。 承恩公瞠目结舌。 他摊开手,看了看韩靖,看了看从韩靖怀里探出一颗小脑袋,惊呆了的胖团子,只恨刚刚心理素质顽强没有厥过去,竟然听到这等匪夷所思之言。 “阿欢这件事做错了。”承恩公夫人厌烦阿欢母女很久了,这两个女人如今害得自家儿子竟然不愿意回家,天天不是住在东宫就是跟朋友们住在外头,她早就想叫这两个滚蛋了。 此刻见承恩公咬碎了满口的牙,她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对承恩公轻声说道,“当初我就说这两个是祸害!偏你顾虑再三,唯恐叫娘娘难做。可是当初娘娘是怎么说的?娘娘说这两个幺蛾子多,叫我们不必为了她忍着她们,该赶走赶走。你犹豫着这么久,如今可好了?” “那几个丫鬟都扣住,日后送去庄子上。至于阿欢。”承恩公心说现在说这个有啥用,拍着妻子的手叫她别一时恼火先给他一巴掌,缓缓地说道,“阿欢……” 这清名算是完了,若是照阿欢想着的意思,恐怕是想赖上人家韩家二公子。可是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跟她抱在一块儿在水里纠缠的是韩国公。承恩公总不能把阿欢嫁给韩国公不是?他咬了咬牙冷冷地说道,“送去礼佛吧。” 阿菀就觉得佛祖太特么惨了。 咋总是谁家不要的就都往佛祖的面前送? 先前一个阿恬,如今一个阿欢…… 凭啥啊? 佛祖又做错了啥啊? 她呆呆地看着承恩公,心里都给佛祖心疼坏了,张了张小嘴巴,却又默默地闭上了嘴。 如今看承恩公的样子,是也顾不上叫外头都说皇后娘家和睦了。 “她是长房的丫头,你能做主?”承恩公夫人顿时冷笑了一声。 她倒是看出了阿欢的心意几分,可正是因为看出来了,才在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