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说好了,不问军务么?” 封西云没有被前面两个问题麻痹,立刻警觉起来。 女记者抬起头,眼神无辜而从容。 “您说些不涉及军务机密的就好。” 裤脚卷了起来,封西云的小腿上有些发凉。此刻所在的地方,冬季分外漫长,即便眼下的时节已经到了春日,别处早已春暖花开。 南方一些摩登的姑娘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换上了夏日的衣裳。可这里,早中晚都仍旧寒冷。 封西云想了想,从两军武器装备之间的差距,说到了意识形态之间的区别。东洋军人有种战死为荣的心态,即便死了,也是为天皇效忠了。 他们人数虽少,可是士兵的素质很高,吃的用的住的,都是好的。相比之下,和我方之间的差距就跃然纸上。 封西云越说越感慨,干脆把话题从当下扯回了几百年前。 “要知道,在元末的时候,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已经出现了火器。火器是在胜利之中也占了很大的作用。” 或许是旗人入关的时候,被明人的火器打怕了,到自己坐江山的时候,并没有怎么发展。 到了如今,我们的武器可就差人家差的远了。封西云自己治下的队伍,也只有精锐才能配上德国造。 “那少帅认为我们能赢么?” 女记者顾雨乔被封西云说的没了信心,仿佛建康政府就是一只纸糊的老虎,一吹就会倒。 “东洋人在濠州湾登陆的时候,叫嚣三月便能踏平华夏。” 封西云拢紧了身上的衣裳,随手往身后墙上的地图上一指。 女记者顺着封西云指的方向看去,现在已经一月又半,东洋人好像也不曾前进多少。 “能赢。” 封西云放下手的时候,勾了勾手指,招呼军医过来。 “你怎么还不给我换药?” 我还要活着回去见沅君呢,身上的疤都不能留的大了。要知道封家老帅跟儿子说过,疤长了会吓着女人的。 不管你再怎么温柔,脱了衣裳胸口一道半米长的疤,换了谁都害怕。 “这不是还没问完么?” 军医停在原地,没有上前。 封西云歪了他一眼,就军医对女记者的这点心思他还能看不出来?封西云从东洋回来,在父亲身边待了五六年,觊觎女子是什么模样,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最后一个问题。” 封西云伸出了一根手指,语气决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女记者想了半天,她作为一个记者,除了要把前线的真实情况发回去之外,还得关心自己写出来的文章能不能刊登。 就像封西云方才的分析,细化到批评建康政府某某某的时候,这种东西就不行。主编不敢刊登,即便主编那里过了,刚送到印刷厂,建康政府就会派人来叫停。 且除了这些以外,还得关心一下写出来的东西有没有人看。就拿沪上的百姓来说,你要在报纸上一对一的分析两军之间的武器型号,谁愿意看啊? 于是最后一个问题,女记者决定选一个比较能吸引人的来询问封西云。 刷刷刷的钢笔停顿下来,女记者坐直了身子,抬头目光灼灼看向封西云。 “封少帅新婚不足三日,便上了战场,有什么想对在家中妻子说的?” “军中成家的人数不胜数,遥遥千里去家离乡,想来我们都怀着同样的心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