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今儿这位找巡警的可真有意思,戏园子里头动枪了,巡警能管嘛?全巡警队也没有一个在腰上佩枪的。 就他们手里头这根警棍,对上那银光闪闪的枪还不跟烧火棍子一样啊。 所以瞧见这幅场景以后,全巡警队的人都怂了。那个丘八连刘团长都敢打,还怕他们这些虾兵蟹将么? 封西云抬起头,没有巡警队员们预料的那样凶神恶煞,如果忽略他脸上那几点血迹的话,绝对称得上是霁月清风。 瞧长相正气凛然的,不像个坏人。 他朝着巡警队的人招招手:“枪走火了,送刘团长去医院。” 巡警们不敢不从,拆卸了好几天长凳子,绑好以后把早就陷入昏迷的刘团长抬了上去。 一队人抬着刘团长往洋大夫开的圣彼得医院跑,头疼脑热中风啥的,还能去寻中医郎中。挨了枪子儿的,只能让绿眼睛的洋人用尖尖的小刀捅才能活命。 抬着刘团长的人退出了戏园子,剩下了一位巡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按照陆司令再世时的规矩呢,就算是陆司令本人喝大了在街头打架,也得被抓到巡警的小黑屋里关一宿,清醒加反省。 那会儿运城真的是太平,谁也不敢造次。可这陆司令不是死了吗,城里头妖魔鬼怪都出来了,你瞅瞅,看个戏而已都动上枪了。 以前运城的巡警是个肥差加闲差,每天只要去街面儿上晃荡晃荡就行,近来真是三天两头的出事,这份儿差事可不大舒坦了。 剩下在戏园子里的这位巡警,双手握着警棍,犹豫着要不要按照老理儿把封西云带回巡警房去。 没错,他是认出了眼前那个脸上带血的人是谁。封西云三天两头的上报纸,除了刚刚留洋回来的陆沅君不认识以外,谁都能一眼分辨出。 犹豫了一会儿后,巡警缩着脖子追着自己的兄弟们离开的方向跑了出去。 陆司令这一死,没人给他们巡警撑腰了,谁敢为了治安去拿自己的命来做赌注呢。还是不抓封少帅了,就当是枪走火了吧。 这边巡警刚走,封西云就起身朝着陆沅君走了过去,推开了挡路的霍克宁,双手按着陆沅君的肩头,上下着找她身上有没有伤口。 “我没事……” 陆沅君一连解释了好几次。 “下次不要乱来。” 封西云确定陆沅君没有受伤后,眉头紧锁十分严肃,右手食指点向了陆沅君的眉心。 “天下找不出比你胆子更大的人了。” 听着虽然有抱怨,可不知怎么,里头还夹杂着几分骄傲。 可惜,封西云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听见戏台上传来了一声脆响。 几人一起回头看去,那男花旦双腿前后劈叉紧贴着地面,两手捏着花型,一场戏终了,摆出了最后的亮相。 陆沅君不由得点头。 “天下比我胆子大的人有很多。” 表演结束,男旦从地上起来,快步走进了帘子里头。陆沅君一行人勾起嘴角,刚还说他胆子大,这会儿就害臊了。 当角儿的哪能怕人呢。 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那男旦就从封西云刚才出来的地方小跑着追到了他们跟前。 气喘吁吁的停下身,脸上的妆尚未卸,衣裳也没换。模样当真是俊俏,眼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的,即便站在陆沅君这样的美人儿跟前,也不输丝毫。 若不是男旦的喉结随着他开口滑动,还真要以为是个姑娘了。 十四五岁,是变声期的年纪,不似台上那般阴柔,台下开口时带了几分少年特有的沙哑。 “陆小姐,怎么走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