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跟在主角身边,剧本换了,殷璧越数到三,也没听到那声熟悉的住手。 却听到身边一声轻笑。 笑出声的是段话唠。 难怪话唠会笑,他们三个要去参加折花会的人,沧涯的首徒与剑圣的弟子,居然……遇到了打劫! 这事传出去够整个修行界笑一年。 殷璧越看了看他们三个的打扮,就像两个随从陪富家纨绔公子出游。 这实在不能怪打劫小队眼拙。 洛明川神色平静,不愠不怒,似乎还打算讲道理。 没等他开口,段崇轩气定神闲的摇着扇子道,“你们知道我身边站的是谁?” 打劫小队愣了。 段崇轩理直气壮的往洛明川背后一站, “我身边这位,是堂堂沧涯山大弟子,下一任沧涯掌门,洛明川洛师兄!”然后他鼻孔朝天,表情极其轻蔑欠揍,“你们还不跪下叫爹!” 小队长立刻炸了,“我呸!什么沧涯大弟子,爷还是北陆皇帝老子呢!” 段崇轩的表情变得奇异而平静,“不,你不是。” 打劫团伙已经冲了上来。 可是他们还没到三人身前十步远,就高高飞起撞了出去。为首的伤的尤其重,足足撞断了两颗大树才落地。 无形的真元屏障将人弹了出去。 洛明川的身形一动未动。 打劫小队瘫在地上呻吟吐血。死也想不通多年的打劫经验怎么就失效了呢。看好的肥羊怎么就成了铁板。 这伙人的领头已经过了伐髓,算是已踏入修行门槛,还有几人也是练气,只是都没有更进一步的潜质。这样的山贼团伙在盘龙岭,对付请不起护卫的商队或赶路人是绰绰有余。盘龙岭灵气匮乏,更无天材地宝,修行者很少会来。 毫无疑问,他们都是被移动的小金人吸引来的。 打劫小队从抬脚到躺倒十秒钟都不到,洛明川回头道,“走吧。” 三人穿过微弱的痛呼与求饶声向前走去。 他们就这样以每隔十里的频率遭遇类似小队,就算黄昏时分,还有打着火把来的。 于是以上情景重复播放。 殷璧越似乎有点明白话唠的做法了。 但如果只是为给洛明川找麻烦添堵,这手段未免太低级。 那么话唠到底想干什么呢? 总不会是为肃清山匪、替天行道吧? 入夜之后总算清净。 清冷的月色穿过浓密树影洒下来,暮春时节的夜风也添了寒意。 三人寻了一处僻静的山洞,段崇轩点了一张燃符,烧了蛛网与枯枝杂草。取出一只濯珠嵌在洞里石壁上,柔和的光晕顷刻流泻而出。 洛明川与殷璧越准备凝神打坐。 段崇轩又取出了一张鲛纱帐紫檀雕花大床,问道, “四师兄,我还备了一张床,你要么?” 殷璧越本以为已经适应了他清奇的画风,还是没忍住嘴角微抽,“不必了。” 话唠颇有些遗憾的‘哦’了一声,上床去睡了。 月影西顾,斜斜照进洞里,与濯珠的光彩交辉。 静谧的夜色中,只有虫鸣与风过山林的沙沙声。 山洞不大,打坐的殷璧越与洛明川相隔不过三尺。 在修行界,这是很犯忌讳的距离。 如果是陌生人,三尺之内代表着失礼。 如果是敌人,近身三尺意味着危险。 殷璧越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不知道是这具身体残留的反应,还是自己心中的防备。 凝神境之后,修者五感格外敏锐,即使不用刻意,也能感受的身边人的呼吸吐纳,甚至是微凉夜晚中的……温度。 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夜色渐沉,这种感觉被成倍放大。 他不知道一贯持礼的洛明川,此时是否跟他一样不自在。还是已沉浸在吐纳冥想之中,甚至渐入佳境,打算拿出灵石开始修炼了。毕竟是灵修,身上总会带着灵石的。 恰恰相反,洛明川在回忆。 他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像是回到了澜渊学府的夜书楼里,冷傲沉默的少年坐在案前看书,青灯微黄的光晕落在侧脸上,令人莫名生出几分温柔的错觉。 而自己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