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追在后面汇报情况:“给闵老师找了辆车,闵老师没有要司机,自己开车走的。梁制片刚才打电话来问,知道闵老师这么快就走了,好像有点不高兴,说您收工后给他回个电话。” 王序本来就要给梁制片打电话。 “老梁,有新消息吗?” “没有,这种偷偷查的东西,又隔了这么久了,查起来很麻烦的……”梁制片拿出他忽悠投资人的本事。 “老梁……你给我说实话。”王序有些腿软,左右看看,没有椅子,直接坐到台阶上。 “……什么实话?说得好像我骗你似的,我这可是费力不讨好了啊——” “那你为什么非得叫闵淮安过来!”王序扬高了声调。 电话那头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梁制片说:“……张明松早就出国了 ……” “不可能!” 像是要极力说服他,梁制片一条一条给他讲:手机号是用张明松的身份证办的,那会儿张明松已经出去好几年了,身份证可能是让别人捡了或者怎么着的,就被倒卖了。 “这种事多得很,一般都是做些违法的事,要不然也不会都查到手机号了,结果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他那种情况,就是放到现在也不好混,出国是个好选择……俄罗斯那么大,万一还起了个外国名,不好找啊……” 王序拿着手机的手垂下来,电话里那句“应惜眼前人”的苦心衷劝,他一个字都听不到了。 拍完最后一个日常镜头,王序让两个演员先不要动,凌笳乐和沈戈便老老实实坐在“新家”的餐桌旁,守着两盘凉菜等他指导。 王序拖过一把椅子,和他们一起坐到桌旁,拿起凌笳乐面前拍戏时没有用过的筷子,夹了一箸凉拌黄瓜送进嘴里。 凌笳乐有些不安地看眼沈戈,沈戈安抚地看他一眼,起身拎起暖壶,给王序倒了杯水。 王序摸摸杯子的温度,拿起来喝了一口,再将杯子轻轻地放回桌上,终于抬眼看向他们:“对接下来的戏有什么想法吗?” 接下来的戏……安稳的日子这么快就到头了……沈戈微微压平了唇角,唇畔印出两道与他这个年龄不甚相符的沧桑纹路。 凌笳乐飞快地瞄他一眼,下意识抿了下嘴唇。 王序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你们每天收工以后就只谈情说爱,不讨论一下剧情吗?” 凌笳乐脸上一热,窘迫地回道:“讨论的,我们平时聊的都是戏里的东西。” 王序淡淡笑了一下,“哦,那聊出什么来了?你们自己也得动脑筋是不是,不能每次都是我来想办法,想出的办法你们又不喜欢,反过来还要怪我。” 沈戈微微皱了下眉。 他同剧组的场工们混得熟,听说剧组最近闹起怪事。“张松和江路的旧家”那间屋子,拍完搬家戏以后就锁起来弃用了,这几天却频频在夜里亮起灯,最后有胆大的人过去一瞧,才发现是导演坐在床上抽烟。 “那张床上还铺了铺盖,导演不会晚上就睡在那屋吧!”那名场工当时惊诧的语气与神态,沈戈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说一说。或者又有什么不理解的不赞同的不认可的,都可以说。”王序看起来很像故意找茬。 “没有不认可的,都理解。”沈戈回道。 王序点点头,又低头夹了筷子凉拌黄瓜送嘴里。 凌笳乐看看沈戈,得了对方一个眼色后才说道:“导演,我们想着,就是,我们可以在戏外尽量少见面,就像张松和江路接下来这段时间一样,可能……能利于找情绪。” 王序低着头咀嚼,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淡淡地说道:“好。”便起身离去了。 沈戈唇畔那两道纹路更明显了,凌笳乐将手轻轻地盖在他的手背上。 当天晚上,在几名场工的协助下,沈戈搬到技校另一片区域的宿舍楼里。 张松的生意不顺,以前打点好的那些混混全都翻脸不认人,三天两头地找他麻烦。他没法出摊了,只剩在照相馆看店打杂的那点收入,连从前的零头都不到。 人们手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