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独自坐了很久了,让看到的人觉得他就是特地在等自己一样。 就在这样蕴含着等待的忧郁里,沈戈发现自己对凌笳乐的爱意又多了几分。 他不由地悲愤起来:“这样的爱会是假的吗!” 凌笳乐的视线落到沈戈脸上,那双眼眸中的忧郁如潮水般散去,被喜悦取代,好似一片死水被风吹活,瞬间生动起来。 就在这样的生动里,沈戈杂乱惶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当然是真的,怎么可能不是真。 凌笳乐站起身,问沈戈: “饿吗?吃饭吗?” 脸上挂着浅笑。 忍饥挨饿的小李忍无可忍,大喊:“我早就喊饿了,你一直不让吃!助理就不是人了吗!” 凌笳乐似被他当面戳穿了隐秘心事,羞涩且慌张地拿起手机,故作镇定地说道:“给挨饿的助理同学发个红包。” 小李冲他深深一揖:“谢谢老板!” 凌笳乐一边操作一边抬眼偷瞟沈戈,与他的视线对个正着,赶忙又落回手机上,“沈戈是客人,咱们得懂礼貌,知道吗?” 小李打开手机点收款,抬手一敬礼:“知道!” 凌笳乐终于笑了,于是沈戈也笑起来,打心眼里感谢小李的活泼。 吃饭的时候,碍于小李在场,两人没有提片场的事。这一场虽然没有清场,但是小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沉浸在夏天拍露天戏的恐惧中,一直抱怨个不停。 饭后两人去了沈戈的房间,凌笳乐立马问他:“你没和导演闹矛盾吧?” “……怎么这么问?” 凌笳乐试探而忧虑地看着他。 沈戈立刻意识到,凌笳乐也可以是敏锐的,这两个小时内他也许已经隐约触摸到真相。 回来的路上,沈戈本来已经下定决心,可此时迎着凌笳乐轻微晃动的眼神,他又不忍心了,含糊道:“是闹了点矛盾……我觉得,今天拍得有点儿过……” 凌笳乐明显松了口气,红晕后知后觉地漫上脸颊:“那也不能怪导演啊……” 沈戈低下头,“我……不是故意的……” 凌笳乐笑了一下,因为过于羞臊,他的笑声十分短促:“手滑,是吧?”他又说:“不过也挺好的,一次就拍过了,要不我可能还真演不出来。” 沈戈倏然抬起头看着他,“你真这么想的?” 凌笳乐怔了一下,有些不太敢似的轻轻点了点头。 “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凌笳乐迟疑地看着他,还是摇头。 “我骗你了,王序事先跟咱俩说的不一样。” 凌笳乐的脸色逐渐僵硬起来。就像小孩子问大人:“衣柜里是不是藏了鬼?”他只想得到一个回答:“没有。” 凌笳乐吃力地问道:“什么意思?” 沈戈沉声解释道:“他对你说的是,我可以把手伸进牛仔裤里,对吧?但是他对我说的是……”他费劲地拧起眉头,倔强地说道:“我没有手滑。” 凌笳乐怔懵地听完,惶然地眨着眼,他突然问了一声:“你和导演动手了?!” 沈戈坦然且倔强地承认:“往他鼻梁上打了一拳。副导他们送他去急诊了,我就回来了。” 凌笳乐惊恐地看着他。 沈戈心想,他一定觉得自己很暴力。但他不为所动,负气一般地说道:“他活该,得让他明白导演没那么大的权力,他必须得学会尊重演员!” 凌笳乐飞快地低下头,眼珠慌张地乱转,很快又抬起头来,担忧地看向他:“他以后会不会为难你?” 沈戈冲动地一倾身,在他手上用力握了一下,“凌笳乐,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别再让别人伤害你了!” 凌笳乐在他的手掌中痉挛了一下,将手飞快地抽出去。 稍作冷静后,凌笳乐说:“其实,这种对我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他诚恳地看向沈戈,“起码我们最后拍出好镜头了,对不对?你看我以前拍的那些烂片,闹心事更多……因为赶场轧戏把胃都熬坏了,一场一场的大夜戏把睡眠都搞紊乱了。咱们导演虽然……但他起码不往死里用我们,起码保证我们的一日三餐和睡眠,对吧?” 他见沈戈不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