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情笑了起来:“你先养身体,查到姜禾消息再出发不迟。” “姐,你不反对?” “看着你沉稳起来,姐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反对?” 第49章 等他一个月 十一个月了, 琼南没有一滴雨水落下,放眼整个天下, 日子最难过的非它莫属。 死的死, 逃的逃, 昔日在南边还算富裕的琼南城早已十室九空,留下来的多是老弱病残, 或是家有产业,不愿离乡背井。 最开始闹旱灾的时候,巫越教还派人造棚施粥, 每天一次。后来旱灾越发严重, 一天一次变成了三天一次, 且逐渐减少,到如今,半个月能有一次就谢天谢地了。 昔日大大小小,水流充沛的河流,都已干涸,如今只剩下琼江的涓涓细流, 养着城里最后一批人。 琼南赵府, 吱呀声悠长, 门缓慢地被推开,紧接着一个小女孩冒出头来, 脸上脏兮兮地,手里拿着一个罐子,罐子里有个破碗。 小乞丐住大院, 在如今的琼南见怪不怪,空下的房子无数,只要没人跟你抢,爱住哪就住哪。 身体稍微强壮一点的人,就能住上最好的房子,过着最差的日子,三餐不济,饮水堪忧。 这时候,只要不惹起他人心底最后一点血性,人与人之间是乐得和平相处的,静静地,我看着你死,他见证我亡。如果说哪个地方还时常有打斗,就是琼江边了,取水的时候,争执在所难免。 明丫擦了一把脏兮兮的脸,捧着一个罐子出了赵府。日头高悬,晒得人眯起了眼,一直以来对她照顾有加的严伯病了好几日,家里缺水少粮。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得到半个馊馒头。 她也知道乞讨无望,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一个上午过去,明丫从城南到城北,没有捞到一丁点吃的,垂头丧气往琼江走,她想,没有吃的,能取到水也是好的。 姜禾顺着溪水一直往下飘,直到水流变浅,她才被推到了岸边,人还是没有醒。经过几天的浸泡,身上的衣服,无论是最初的白,还是后来的红,都不再显眼。 午后的太阳很烈,姜禾是渴醒的。 动了动手指,自己竟然没死。挣扎着爬起,又跌倒在地,衣服被晒干,破破烂烂又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姜禾脱了外袍,跌跌撞撞趴在岸边,双手捧起水,还没喝,却看到水中倒影出一张脸,那张脸满是揶揄,仿佛在说:“这水,你也敢喝?” “辛忱!”姜禾伸手去摸,水中的脸立刻就散了。 愣了一会,只见她扬起一捧水洒在了脸上,哭笑难辨,“怎么不敢,待会就去找你,让你也尝尝。” 沿着水流,日升日落,姜禾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还是没见到辛忱。倒下去的那一刻她还在想,辛忱明明就是在水边的,怎么没有了呢? 明丫来到琼江边的时候,那里早已围满了人。 最开始大家都是抢水,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打起来的人不在少数,一场较量下来两败俱伤,反而是袖手旁观的人得了便宜,先取了水。 这以后,几个身体强壮的人组织了起来,大伙开始排队。有不服的,先打赢他们几个再说。排队也好,众人也接受,只是看着自己只得小半桶水,而那几人则是几桶,心里也会不负,但能怎么着呢,打不过那几人。 今日是怎么了,大家围着什么呢?明丫走了过去。 “这人不排队,我说了几句,她就晕了过去。” 人群里的高裘极力为自己辩解。他是最先发现这儿躺了个人,仔细一瞧,见腰间有玉,就起了顺走的心思。只是还没弄到手,有人走了过来。 “是晕还是死?”有人蹲了下来,伸手探鼻息,“还没死。” “高裘,这姑娘是被你吓晕的吧。”高裘每天都能提好几桶水,早有看着眼红的人,此时正好发难。 “晕倒在此,这姑娘莫不是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