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白玉砌的浴池大小刚好, 四周垂下厚厚的帘幔,开关拔开, 便有天然的温泉自动涌入,不出片刻便有热气氤氲, 恍如仙境。 阿宓仅着薄纱, 赤足踏入浴池,浅浅的花香和恰到好处的温度让疲惫了一天的身体瞬间舒缓,叫人忍不住发出惬意的一声轻吟, 娇娇软软,又带着丝丝甜腻,让服侍的宫女不由有些脸红。 “我想泡会儿,暂且不用服侍,你们在外间等候吧。”阿宓如此道, 其余人便把香膏和软巾留下,乖乖退了出去。 浴池四角的壁上都悬了明灯, 形状是可爱的兔首,让阿宓想起除夕时兄长赠与自己的白兔灯, 唇边隐隐挂上笑容。 她双手撑在浴池壁沿, 脑袋歪在手臂上, 这时候才有心思和精力回忆今日大婚的种种。 那些繁复的流程不用说, 就是用来折腾人的。阿宓想的是来观礼的那些熟人,脑中每浮现一个,就不自觉舒心地弯了弯眸。 随后就回忆到了站在不远不近处的李琰,思绪便也不由慢了下来。 不管二人关系如何,李琰在阿宓心中终究都有个极为特殊的位置。前世的他待她好也不好,予她一方安稳天地为她遮风避雨,同时也用这一方天地禁锢了她,特意将她养成只能攀附于他存在的菟丝花,不给她丝毫独立自主的机会,最后更是因此让她丧命。 阿宓手指无意识画着圈,也不知怎的就突然又想起这些事。再进一步想,可能是如今的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了前世自己的处境和世子那样做的用意,而这些,无疑和现在的她有太大的差别,潜意识就有了比较。 不过她到底已经看淡了这些事,再有今夜李琰也曾亲自对她道出“以前的事是我孟浪,还望阿宓莫要介怀。你既已与沈庭望成婚,日后若受了欺负,可不要忘记我这个堂兄也可为你做主”这句话。阿宓想,这一世的世子和她心中记着的那个并不能真正算是同一人,她着实没必要再因此对他“另眼相看”了,那样于她自己和他还有大人都不公。 大概是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温泉的池水又太过舒适,阿宓这样胡思乱想了许久,连有人轻轻入池走到自己身旁都未发觉。 沈慎脸色因酒意微红,目光看来倒是清醒,只不受控制地在趴在浴池边的少女身边流连。柔和的灯光下,阿宓及膝的乌发披散在背部,遮住了大半的玲珑身躯,一半浸染在池中漂浮,肌肤如堆雪洁白,二者相映如海妖般浓艳绮丽。 他喉间不自觉滚动,没想到清丽可爱的阿宓竟也会有如此摄人心魄的一面。 醉人的酒意熏染,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他已经将手覆上了阿宓腰间,滚烫的手掌引得少女身躯颤抖,差点儿惊呼出声。 “……大人?”阿宓抬眸,睫毛上沾染的水汽聚成一滴水珠顺势而下,滴落在二人之间,于池面泛起极小的涟漪,却是一圈又一圈,好似让阿宓的心也跟着一下又一下颤抖地跳。 突然面对大人这样沉沉的目光,她很紧张,感觉说不出话。 与她相比,沈慎用了十足的自制力来压制本|能的冲动,他真担心自己一个控制不好会把面前娇娇小小的阿宓咬碎揉进腹中,偏偏她还在轻轻颤抖,岂不知更是激起了他本性中的捕猎欲和占有欲。 他也说不出话了,因为他知道一出口就饱含着浓浓的欲|望。克制了半晌,才道出沙哑的一声,“泡好了吗?” 阿宓在他的注视下无处可逃,不得不红着脸微微点头,“……好了。” 话一出,沈慎哪里还忍耐得了,当即在水中把阿宓打横抱起,抬脚就要跨出汉白玉浴池。 人早就被他遣退,偌大的寝宫只有这对洞房花烛夜的小夫妻二人,四处垂着轻柔的飘纱,正随夜风轻轻拂动,被覆上红纱的朦朦灯光添了一丝融融春|意,令人口干舌燥。 阿宓被抱着走了几步,才意识到一件事,“大人,衣裳……衣裳还都是湿的。” 沈慎和她都是直接从浴池起身便走,一路逶迤而来都是湿漉漉的痕迹,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