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就是有点幸灾乐祸, 真的只有那么点儿。 当初公子带给她的阴影与压力已不知不觉消失,但那几年的生活不会说忘就忘。她一直觉得公子——也即是现在的堂兄李琰骨子里本是个霸道专制的人,能够在被自己未过门的世子妃被夺走后还毫无怨言, 这点着实让阿宓大吃一惊,她还以为这会让少帝和他有一番争斗。 这些想法都是在心中转转, 阿宓还不至于直白到在文妃面前提起李琰。 用好午膳,文妃道:“殿下喜爱刺绣吗?” “……嗯?”阿宓以为自己听错了, 确认般地反问,毕竟她感觉自己基本没怎么听过这个词。 就算是当初在别庄,她学到的最多只是简单的缝补, 至于高深的刺绣……一点不会。 见阿宓惊讶又茫然的模样, 文秀掩唇笑了笑, 这事她倒是听安前说过。听说这位长公主刚被认回时, 陛下为其请了几个贵女都有的教养嬷嬷,嬷嬷们教导甚多,其中一项便是刺绣。 刺绣对初学者并不友好,天分稍差些在初时刺得满是伤口也不足为奇。听安前道,陛下在看到长公主手上的几道伤后,回去就把刺绣这项“不知所谓”的教习给取消了,道是公主之尊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自有宫人效劳。 以长公主的身份确实也不需要怎么学这些,可自古以来便有新嫁娘给自己绣嫁衣的习俗,公主嫁衣自不用自己绣,但文妃想,身为女子,至少会想亲自绣个帕子,以作出嫁之用。 她把其中深意细细说与阿宓,阿宓果然动心,并问了句,“哥哥及冠那日,文妃姐姐也准备了这些吗?” 少帝及冠,身为他后宫唯一的妃嫔,文妃得到的待遇只高不低。她虽不是皇后之尊,但眼下看与其相比也绝不会差多少。 闻阿宓之言,她露出浅浅笑意,“我绣了两方锦帕,留作那日之用。殿下若想看看,我现在便遣人回去取。” “不用不用。”阿宓道,“问问罢了,下次有机会直接去文妃姐姐那儿看便是。帕子应该比较简单吧,不然我也学这个?” 二人一番斟酌,阿宓最后成功选定,准备绣两方鸳鸯戏水的帕子。 样式是最寻常的,但绣起来并不普通。只看那两只作为样板的生灵活巧的鸳鸯,阿宓就感觉旁人的手才能成为手,她自己的……充其量只能用来穿衣进膳。 “……我是不是太笨了。”阿宓第一次这么没信心,毕竟她不瞎,活生生把鸳鸯绣成了胖鸭子,这真的不只是“初学”二字能掩饰的。 “当初母亲教导时,我也是绣得这般。”文妃眼眸轻转,柔声说起了自己的例子,“最后还是一句话点醒了我。” 阿宓不由好奇,倾身道:“什么?” “母亲道,不要惦着这是甚么时日甚么场合用,平白赋了它太重的分量,下针太过谨慎,自然不得其意。更何况,殿下其实不必一定要绣鸳鸯一类世间寻常的成亲之物,若能有一些简单些、对你和大人都有不同意义的东西,岂不更好?” 都有……不同意义的。阿宓冥思苦想,从两人初见细思到如今,最后终于灵机一动,“我想起来了。” 文妃微笑,看着阿宓讨教身旁的绣娘,又陪伴了她三日,见阿宓下针越来越熟练,便也露出欣慰之色。 只最终相看成果时,唇边笑容不禁停滞了下,“殿下,这是……什么?” 并不难看,相反还十分精美,已经超越了普通初学者的水平,可成亲的帕子上绣两条蛇和一只鹰是什么意思? 阿宓眨眼,“这些于我来说的确是有不同意义的。” 她想起与大人初见时破庙之下小溪里的那条蛇,还有在山顶大人为她烤的蛇,鹰自然就是啁啁。 “……殿下喜爱便好。” 收到这方帕子时,沈慎还愣了下,待听说这是阿宓为成亲绣的帕子,再细看帕上事物,他便明白了什么。 小馋猫,这是在怀念那条烤蛇的味道呢。 睹物思人,沈慎立刻招来亲随,“随我进宫。” 亲随想了想刚才被送来的东西,大着胆子道:“大人是要去求见陛下还是长公主?” “嗯?”沈慎从鼻间哼出一声。 亲随立刻明了,小声提醒,“大人,您忘记陛下的话了?况且,您和殿下成婚前也不便多见。” 这是俗礼,就算心中再怎么看不上,表面上也不好由着性子来。何况少帝之前严明下令,禁止他这段时日未经允许与阿宓见面。 沈慎神情淡了些,亲随立刻道:“大人思念殿下,不妨也选一些物件令人送进宫中。” 陛下不让您进宫见人和书信来往,可没说过不让送东西啊。接收到亲随的暗示,沈慎明了,思忖之下也觉得不错。 说来惭愧,他送过阿宓的礼物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