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她皇宫沈府两边跑中渐渐过去,离登科宴还有半个月时,阿宓突然听到消息,道清清和楚楚刺杀留侯失败,被当场处死,而绵绵也为留侯挡刀受了伤。 消息是少帝的人对她说的,侍卫道没有告诉沈大人,怕打搅他。 阿宓心中焦急,宫装都没换就奔去了侯府。 侯府果然处在戒严中,前来探望的人都被挡在门外,阿宓坐在马车中倒是不好下去了。 好在管事眼尖,瞥见她的车夫熟悉,思量之下入内禀报,没多时就为阿宓带来一件斗篷,迎她入府。 其余人投来好奇的目光,都在猜测这位身形明显是年轻女子的姑娘是谁。最终有人幽幽点破,“没注意到那拉车的马吗?除了那儿,哪里还能有?” 他指了指宫门方向。 这些人恍然大悟,低声道:“看来传言无误,陛下依然宠信侯爷,连长公主亦对侯爷敬重有加。” “一个半途生出的公主。”有人从鼻间哼出一声道,“陛下喜爱甚么,她难道还敢逆着么?陛下快及冠,总不好像以前那般肆意进出侯府,这位岂不是最好的传话人?” 说得有理,大多人无不引以为实。 ………… “侯爷伤得重吗?绵绵怎么样了?”阿宓边走边问。 管事道:“侯爷只是擦伤,并不碍事,但绵绵姑娘被匕首刺了手掌,要休养好一阵才行。” 阿宓抿唇,不再多说什么,到了地方提步进房,却愣了一愣,因为留侯正坐在床边与躺着的绵绵说些什么,但氛围似乎不大好。 她从没在绵绵脸上看过那样的表情。阿宓心中想,就像有时候捕猎的啁啁一样。 随着她的进入,这古怪的氛围停滞了下,然后迅速流通起来。绵绵弯弯眼露出笑容,伸出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阿宓姐姐,抱。” 准备去抱住人的阿宓被留侯挡住,留侯温声道:“她才受伤了,还是不要随意碰触好。” 往她身后看了看,“只你一人来了吗?” “嗯……哥哥有些事不便出宫。” 留侯颔首,“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还准备过几日进宫时再顺便说几句,没想到陛下这么快就知晓了。” 他依然从容,仿佛这场刺杀并没有带给他什么,更没有带走什么。可阿宓是亲眼看过清清楚楚待在他身边的模样的,难道他竟没有一点感觉吗? 阿宓忍不住道:“侯爷,清清和楚楚……是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刺杀?阿宓以为,如果是别人派来的刺客,这两年好像也没有从侯爷这儿得知过什么秘密,毕竟人一直都好好的无事,更何况,如今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怎么就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刺杀呢? 阿宓对这些虽然了解不深,但也飞快想到了好些疑惑的点。 毕竟这次实在来得太过蹊跷了。 留侯风轻云淡道:“我准备将她们二人送走。” 阿宓疑惑,不禁轻眨了下眼,“然后她们不愿吗?” “不是不愿。”留侯看向阿宓,“阿宓不问我为何要送走她们吗?” “……为什么?” 留侯顿了下,“阿宓该知道我的身份,她们二人也算不上真正的侯府侍妾。” 他指的自然是阉人身份,阿宓不防说到这个,明显迟疑了下,轻轻道:“嗯,知道的呀。” “嗯,所以她们各自与府中护卫相好。我正是发现了此事,才准备放她们自由。”留侯道,“但她们还不知道我的打算,约莫是误会了,以为我要处置他们四人,所以想先下手。” 话音刚落,床上的绵绵突然咳嗽出声打断了阿宓惊讶的神情,“绵绵?” 留侯似笑非笑,“大约是伤口疼了,去唤大夫来。” 阿宓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再和留侯交流,说起来他似乎很倒霉,伺候的婢女和护卫私通,还想反过来刺杀他…… 左思右想,阿宓对临走前少帝的话十分为难,都已经这种境况了,也不好多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