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可见宠爱,因此便顾不得是个庶出急匆匆娶进门来,谁知道庶出里还有得宠与不得宠的,得宠的那个嫁去给声势日益厚重的西城侯府,万般宠爱,不得宠的这个生死随意,跟丢个没用的玩意儿一样丢给了尚书府! 嫁给他的嫡子! 欺人太甚! “别提她这个晦气的人!”陈夫人再温和,却也是个重规矩的人,听说苏怀与自己说如画万般的心机夺了姐姐的亲事嫁进来,顿时就不快道,“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还怜惜她!” “这丫头,坏我大事!”若一开始是魏国公府得宠的四姑娘嫁进来,今日这事儿只要魏国公一句话就能遮掩,哪里这样艰难呢? 如画不亚于苏尚书的挡路石,听见她的名字,苏尚书就觉得晦气。 尚书大人觉得晦气不爱见她,然而此时如画已经披头散发地撞开了外头拦着自己的婆子媳妇儿的,一脸泪痕地冲了进来,眼见苏尚书与陈夫人都在,如画眼里喷泪上前就跪在了陈夫人的脚下,仰头抱着陈夫人的腿流泪叫道,“母亲!母亲我错了!您饶了我这一回,叫夫君回来罢!” 当日知道是她从中作梗没有娶到自己心爱的姑娘,苏怀恨如画恨得咬牙切齿,从此再也不肯与如画同房。 他房中还有好几个通房丫头,有几个还是祖母赐的,当日如画都喝了茶善待的,眼见如画失势,顿时都上来踩一脚。 陈夫人也就罢了,厌恶如画却也不过是不肯见她,然而苏怀的祖母却是一个十分厉害的老太太,早就觉得孙儿委屈娶了一个没用庸碌的庶女,眼见如今如画在陈夫人与苏怀的面前失宠,虽然并不知道缘故,却胆子大了起来。 因是府中最大的长辈,苏家老太便对如画苛待了起来,晨昏定寝地叫如画在自己面前站着服侍,又要给捶腿又是要扇扇,一口水都不给喝。 如画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虽在娘家的时候也给老太太打扇,只是老太太心疼她,不过是扇两下就搁开去,还得一个纯孝的美名儿。 只是这样的抱怨回去与好容易见一面的苏怀听了,当头就迎来了呵斥。 孝顺祖母还要抱怨,如此不孝没有良心,休了也是有的! 见无人给如画做主,苏家老太便越发变本加厉,又想着寻一个体面些的二房来给孙子,哪怕是穷门小户出身,可一定得是正头夫妻生出来的闺女。 她看不起如画的庶出,觉得这是侮辱了尚书府的血脉。 陈夫人满心都是要被抄家的大事,心里乱糟糟的,哪里还有时间理会小儿女房中事?见如画在自己的面前哭得心都烦闷,她顿时就恼了,只是她到底是个和气惯了的人,说不出刻薄的话,便呵斥道,“没有规矩!这是做什么呢?!还不出去!” 如画身上衣裳都歪歪斜斜的,再也没有之前的盛装精致。她看着邋遢,灰尘都满脸,半点儿都没有了勋贵之女的娇俏,蓬头垢面的,陈夫人便越发不喜说道,“你这个样子,怀儿怎么回来见你!” 虽然是呵斥,却也是提点。 苏怀是青涩少年,哪怕叫如画算计了一把,然而只要如画生得好,柔顺些,石头总有被焐热的那一天是不是? 那得干干净净,殷勤小意,而不是眼下这么一副灰里爬出来的样子呀! 就这么个样子,叫人怎么喜欢?! “不是我,是祖母!”如画见陈夫人不喜自己如此,急忙哭着说道,“祖母说病了,叫我煎药,可是小厨房里连木材都没有,还是我亲手劈柴……”她伸出一双本十分娇嫩,如今全是鲜红木刺的手哭着说道,“水也没有,我亲手提了来的,想给祖母煎药,可是,可是……” 那些木材都是湿乎乎的,点不着不说,一点就全是黑烟,她被呛得差点儿死过去,还不知怎么了,连灶台上的药都打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