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性大的很,早朝的时候魏西溏就看出来了。 上将军不说话,无本可奏,而且,那张俊朗的脸还拉的老长,从头到尾,甚至没有正眼看她一眼,就好像看一眼就会眼瞎似得。 散朝以后,德盛女帝留了几个人下来,刑部尚书孟拓早早就跪在地上准备回话了,谁叫德盛女帝杀人的时候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呢? “臣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魏西溏问:“孟大人,朕昨夜交待的事,怎么说?” “回陛下,臣连夜阅宗,提审嫌犯三十七人,这些是证人的证词,”他双手高举,把写好的证人证词呈上:“请陛下过目。” 柯大海把那些证词呈上。孟拓犹豫了一下,趴在地上,小心道:“陛下,微臣以为,从证人证词来说,可推断出嫌疑犯人大体走向。只是,关键人证先后死于非命,而所有跟嫌犯有关的物品也在大火中毁于一旦,如今只有他人看到的关联事件,而只凭推断不足以论罪。老臣以为,长公主被害一案,缺少关键的证据。这无证人证无一存在,那么这罪名便难以定论。” 魏西溏翻开他收录来的证词,长公主遇害当晚,高泽行为确实有古怪,只是,这份古怪却不足以证明就是他杀了人。而那日董双鱼偏殿的下人个个脸色惶恐,这些也确实让人起疑,只是当事人个个死于非命,这份推断可以联系起来和董双鱼有关,却不能证明她杀了人…… 正如孟拓所说,每个人提出的证词证言都证明他们可疑,却没人敢直言就是他们杀了人,因为没人亲眼所见。 魏西溏伸手拍在那些纸上,道:“朕记得当年父皇把所有相关人等尽数看押,并且全部提审问,卷宗都在此,难道就没有有用的证词?” “回陛下,微臣仔细勘察询问后,当年那些人都硬气的很,动了大刑也不松口,倒是有一个招了一些,只是没等到她画押,人就没了。请了仵作验尸,仵作说这些人常年的膳食里被投放了少许的毒药,时间一久,便毒发身亡,而招供的那人,偏巧就这时候没了。”孟拓也是一脸郁闷,“想必当年太上皇帝为了这事,也破费了心思。虽说没画押,不过证词也一直留着以供参考。” 魏西溏的手指轻轻敲着龙案,咬牙道:“朕就不信,那么大的皇宫,就没个知情人!” 想了想,对孟拓道:“去提审高家的人,特别是高湛,他这个人小道消息颇多,或许会有消息。”顿了一下,她看了付铮一眼,垂着提醒孟拓一句:“别用刑,富家公子娇气的很,万一死了,倒是便宜了他。” 孟拓急忙俯身:“臣遵旨!” “下去吧。” 魏西溏接连因为其他政事会见两个朝臣,把事情详细过问以后才叫他们退下,最后才轮到付铮。 付铮垂眸操手,完全没开口的意思。 魏西溏问:“付将军,你没话对朕说?” 付铮抱拳道:“回陛下,臣无话可说。” 魏西溏:“……”生气了,肯定是生气了。 于是两人一个坐在龙案后,一个站在龙案下,都不说话。 半响付铮道:“陛下,臣告退。” 说着他还真要走,魏西溏赶紧出声:“回来!” 于是付铮回头,“陛下。” “你这人果真是个小心眼儿!”魏西溏从龙案后下来,“难不成你还打算一直不跟我说话?” “微臣不敢。”付铮说的死气沉沉十分刻板,一看就是还气着。 “可是恼我叫季统去攻打南陵,没让你知道?”她问,然后她主动伸手,拉他的手,道:“你这人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这事如何瞒得了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最早就知道了,所以没跟你说。季统尚未单独领过兵,我这回叫文先生跟着了,也叫他独立不会,不至于离了你就不成事。” 付铮还是不说话,不过也没把自己的手拿回来,只听她又道:“再者,昨日你还生我的气,你我二人没来得及和好,就叫你去打仗,岂不是显得我太不近人情?你说是不是?” 付铮看她一眼,“这可是陛下心中真实所想?” “要不然呢?”她反问,“我如今是九五之尊,是皇帝,难不成还骗你?” 付铮道:“骗臣倒不至于,只怕是陛下哄臣呢。” 魏西溏问:“哄你你便不高兴?” 这话倒是叫他笑了下,“求之不得,哪里会不高兴?不过,陛下哄臣的招数,着实次了些,就说两句话就算了的?” 闻言,魏西溏看了眼左右,柯大海立刻很懂眼色的把人遣退下去。付铮眼角瞟了眼,视线又落在她脸上:“陛下这是何意?” 魏西溏伸手拉着他的脖子,垫着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看着他,满脸都是“这下总行了吧”的意思。 付铮看着她道:“礼尚往来方是规矩。” 他低头堵她的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