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了枕边人的异动,胤禛连忙睁开了双眸,一个转身,深邃的眸中便映射/出了耿宁儿此时的模样。只见她狭长的双眸紧闭,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儿,双臂在身前胡乱的挥舞着,娇嫩的双唇不断的开开合合,呓语也随着断断续续的溢了出来。 胤禛侧卧在耿宁儿的身畔,一面抻着他的袖子动作甚是轻柔为她拭起了汗,一面在她的耳畔轻唤道:“宁儿,你醒醒,宁儿,你梦魇了,快醒醒……” “钰儿,钰儿……” 一阵声嘶力竭,耿宁儿猛然的撑开了狭长的双睑,空洞明亮的眸子中映射出了胤禛脸上那满满的忧虑神色。她一把就抓住了覆在自己头上的那只大手,情绪异常激动,“王爷,钰儿,妾身方才看到了钰儿,她再哭,哭得好生伤心,好像受了委屈一般。妾身想要过去抱住她,拍拍她,想要安抚她,叫她莫要如此哭泣,可、可不论妾身怎么朝着她跑,她都离着妾身好远,好远,妾身、妾身……” 听着耿宁儿那断断续续又前言不搭后语的言语,胤禛内里的那个点一下子就被触碰到了,酸涩之感一下子就席卷了他的整个身体。当年,红钰的夭折对他来说也算得上一个沉重的打击。毕竟,那时,躺在身畔的她已是不知所踪,而红钰就是他对她唯一的寄托了。如今,自己心心念念多载的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女儿西去的事实,却变成了她内里真真切切的梦魇。想到此,胤禛内里对耿宁儿的愧疚,不禁又浓厚了几分。 于是,他缓缓的直起了身子,双手环过耿宁儿的纤腰,将她整个身子都圈进了自己的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低声的呢喃起来,“宁儿,莫要如此难过。你的身子本就羸弱,若是再这般忧思,可如何是好?钰儿之事既已如此,你这般伤心伤身的又是何苦?你若是喜爱女娃儿,我们再生一个就是了,莫要再这般执拗的跟自己个儿过不去,我瞧着你这般,心里着实的不舒坦。” ‘喜爱女娃儿,再生一个?’耿宁儿心下不禁冷笑连连,‘是啊,对你来说钰儿不过是你孩子的其中一个,但对于我来说,对于一个额娘来说,她却是我的全部。像你这般冷心冷肺的人,又如何能懂得这份至诚的情谊?’ 耿宁儿一面在心底腹诽着老四的无情,另一面这面上却是泪眼婆娑,“王爷,妾身,妾身当真是思念钰儿。每每忆起她,妾身就觉得愧对于她,是我这个额娘对不住她,才使得她在此久久的徘徊,不愿离去。” 老四低低的叹了口气,“是你思虑过多了,莫要再想了,早些安歇吧。” “可是,妾身听说她有未完的遗愿,才徘徊于此,不肯离去。若是妾身能够知晓她的心愿,并帮她完成心愿,也许,也许她就愿意去投胎了。到时,若是还能来做妾身的孩子,那该多好啊。” 浓黑的剑眉微凛,薄唇一抿,胤禛的手下不觉的加重了力道,“竟是些无稽之谈!时辰不早了,安歇吧。” 感受着紧紧的禁锢在腰上的那双铁臂,听着他那不悦的口吻,耿宁儿的嘴角悄然的微扬,‘真是诸事皆聚,只差那临门的一脚了,看来不出几日,就有好戏上演了。’ 于是,果然不出耿宁儿所料的那般,只过去了短短的五日,好戏便敲锣打鼓的上场了。 这日,不堪老四重压的嫡福晋乌拉那拉莲慧终于是坐不住了,出面打压起有关红钰回来报怨的这一流言碎语来。并抓出了几个典型,想要给众人来一个杀鸡儆猴,以此来警示众人。 结果,却是世事难料。 这几个奴才你推我,我推你,她推她的,就好似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了,然后,就扯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红钰格格夭折的真实始末! 瞧着俯首跪在脚底下的人,乌拉那拉莲慧当下便觉得自己的这头疼的都要裂了,瞟了几眼坐在下首的三个女人,嘴角不禁抽了抽,“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