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翠一看,以为老四这是被她引起兴趣了。连忙又说了起来,“王爷,您有所不知。耿氏方才不但动手掴掌了同是侧福晋的妾身,还冲撞了嫡福晋。妾身挨打也就算了,左不过我俩是同位份,可她却冲撞嫡福晋,竟说要福晋她好生‘将养身子’,莫要插手她的事情,否则她就取而代之,让她永无出头之日。王爷…耿氏这般心狠手辣的悍妇是万万不能留在王府里了,如若不然,怕是日后,整个雍亲王府都不能安生啊。” 一面说,一面她还不忘给立在堂屋中央的乌拉那拉莲慧递起了眼色。 “莲慧,李氏所言可属实?” 本想坐山观虎斗,安享渔人之利的莲慧,本不想掺乎到李耿二人之间的大战中,不想到底还是让李淑翠给卷了进来。想到此,乌拉那拉莲慧嘴角抽了抽,狠狠的向李淑翠丢了几个眼刀后,这才满心不愿的加入了战局。 “回禀王爷,许是耿妹妹流落在外的时间太久了,王府内的规矩一时还未能适应。至于冲撞妾身之事,冲撞不冲撞的,妾身也并不放在心上,自家姐妹又何须在乎那么多?多担待担待也就过去了。” “照你这么说,看来宁儿对你却有李氏所言那般的冲撞?” “咳,耿妹妹大概是在外自由惯了。王爷您无需为此事劳神,妾身既是您的正妻又有什么不能包容的呢?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罢了,根本不值得您亲自过问此事的。” ‘好一个以退为进啊!既挑明了我冲撞了你的事,又跟李淑翠划清了界限,一副我才是真正受害者的模样。’ 耿宁儿心下不禁冷笑连连。好事岂会尽如你的意?呵,你且等着吧! 嘴角快速的闪过一抹寒笑,耿宁儿侧了侧头,敛眉垂首轻轻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弘昼的脊背,平缓柔和的出了声,“当日既是选择同王爷一同回府,妾身就料到了会有如何的待遇,所以府里的规矩是一刻也不敢忘,更何况是逾越之?” 轻轻的叹了口气,耿宁儿的唇边忽然露出一抹甚是凄厉的笑容,她就那样直愣愣的看着胤禛,空洞无焦的明眸里已被泪水充的满满的。“如今看来,到底是妾身的错,是妾身考虑的不够周全。妾身本别无他求,不过是一颗红心被栓在了此处罢了。为了成全自己的私心,为了能够常伴王爷左右,妾身竟然妄想着,不论自己受到如何的中伤,听得多离谱的流言蜚语,我都能平心静气的去接受,去忍受,更甚之是甘之如饴。可如今,妾身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竟如此的离谱。为了妾身的私心,竟枉顾了我儿的感受,让他受到了如此的伤害,这都是妾身自作自受啊!”说罢,她一个出溜就自软塌上滑了下来,噗通一下跪到了胤禛的脚边,仰起头,满脸决绝,“妾身恳请王爷,将妾身与四阿哥遣到圆明园的别苑去吧。” 耿宁儿这番话一出,顿时引起了轩然之波。众人都满脸震惊的看着她,就连老四,此刻深邃的黒睑中也布满了惊诧与难以置信。 “你要离开王府?” 耿宁儿用余光将四周人的表情都收进了眼里,微微扬了扬下巴,唇边漾起的诡笑一闪而过。 ‘既然你以退为进对老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妄想以此唤起他内里对你的那一点小小的愧疚之感。那么我就凭他内里对我与孩子们更剧烈的愧疚来跟你赌一把,看看最后,老四到底会选择谁!’ 耿宁儿微微的点了点头,一脸不舍的对着老四道:“今日,李氏与嫡福晋都直指妾身恃宠生骄,目无尊卑,不守王府内的规矩。既然已是说到这个份上了,妾身多说无益,清者自清。只是,临走前,妾身想向王爷讨个公道。” “何事?你说。”胤禛脸色甚是阴郁,挑眉问道。 “如今,红钰已夭,妾身也只有弘昼这么一个孩子了。想想,当他亲耳听到别人是如何非议,诽薄他额娘,亲身经历了别人是如何恶意中伤他额娘时,一向乖巧懂事的他怎么能不动怒,不愤慨?他毕竟年纪尚幼,听到那般的流言蜚语又岂会不在乎?受到如此的中伤,又岂会不心生郁愤?我再试问下,哪个做人额娘的能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屡次三番的伤害?妾身不说,李氏告妾身掴掌她,冲撞嫡福晋,恃宠生骄之事是真是假,王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看着呢。就说今日,李氏可以因为三阿哥之事不顾长幼之分,两次对弘昼动手,若不是妾身及时推开了他,怕是王爷来时看到的就不会是妾身的头破血流,而是弘昼了!” “哼,耿宁儿你还真是巧舌如簧啊!”李淑翠冷笑了下,又对上首的胤禛说道:“王爷,明鉴。方才分明是耿氏她意欲取妾身的性命,您可是亲眼瞧见她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