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咱村的房子都给常平一个人承包完了。” “哈哈哈哈~可不是嘛,那公共茅厕才刚建好几天,又开始动工建宅子了。” “嘿,你还别说,那公共茅厕又干净又方便,比家里的茅房可好用多了。” “你家的茅房建在猪圈里,上一趟茅房熏都熏死了,能和人家干净铮亮的茅厕比。” “哈哈,胡家还专门请了宋大河两口子,每日挑水囤在茅厕一角,上完茅厕就冲一瓢水下去,干干净净的,味道也没那么大。” “嗯嗯,里面还镶了整齐的青石板,打扫起来,方便得很,用水冲冲,就干净了。” “你是羡慕宋大河两口子的活计吧?早干嘛去了。” “……才不是呢,茅厕再干净不还是茅厕,我羡慕个啥。” “……” 平安走过他们身后,听着村民们不绝于耳的议论声,他朝公共茅厕的方向看了一眼,灰墙红瓦古韵十足的建筑在村头显得格外亮眼,墙外正中间的石板上刻着“公共茅厕”四个大字。 左右两边还分别刻了男女两字,女字旁边描了一个穿裙子的小人像,男字旁边则是穿裤子的小人像,让不识字的村民能有所区别。 平安对姐姐这些稀奇古怪的点子,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不觉得奇怪,反而有几分自豪。 他家多亏了他姐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从前苦哈哈的清贫日子,平安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呀,这不是胡秀才么?” 有村民看见了平安,转头与他打招呼,自从他考上秀才后,村里很多人都开始称呼他胡秀才了。 平安一开始还有些别扭,听久了倒也习惯了。 他笑着与他们打了声招呼,就朝老宅走去。 “十二岁的秀才呀。” “是啊~” 身后的人群纷纷感慨,三年后的乡试,会出一个十五岁的举人么? “啊,说起来,赵秀才昨个回来了,他考中了没有?” “是么?没看见啊,这得问村长吧。” “啧,举人老爷是那么容易考上的么?咱们这地方圆百里内有几个举人老爷?” “那,意思是没考上么?” “谁知道,要是考中的话,不得有衙役报喜啊。” “……” 赵柏铭坐在自己的屋内,半天没有动弹了。 屋外阳光明媚,屋内却有些阴暗无光。 他脸色有些颓然。 是的,他乡试没过。 虽然也做好了心里准备,可真正面对时,那股巨大的失落感,还是深深冲击着他的心灵。 房门外,祖母的叹息声不时传入耳中。 空气带上了丝丝焦灼感,烧得赵柏铭心头焦躁。 平安考过了院试,成了正式的秀才,祖父感觉有压力,对他期望就高了很多,此次乡试未过,无疑是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赵柏铭的拳头就捏了起来。 “行了,叹什么气,乡试是那么容易过的么?没听柏铭说么,整个圳安县才考取了三个,年纪还都是比他大十来岁的老秀才,人家考了多少次,才考过了,咱们柏铭这才第一次参加乡试,以后的机会还多的事呢。”赵文强从屋里走出来,对着房檐下叹气的黄氏就呵斥道。 “我这不是惋惜嘛,要是这次能考上多好,正好可以风风光光的把柏铭的婚事给办了。”黄氏嘟囔道。 “瞎说啥?就算没考上,柏铭的婚事一样要办得风风光光的。”赵文强想到那日,县令大人亲自登门道贺,罗璟那冷淡的态度,得多有底气,才敢这么冷待县令大人。 能与罗郎将成为连襟,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婚礼就是借钱也得风光大办。 “你不许再唉声叹气的,好好的,把一屋子气氛都带坏了,听到没有?”赵文强再次强调。 这次没考上,可以跟着平安一同进出县学,跟着凌老先生多学两三年,与平安平顺他们加深同窗情谊,这都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赵文强眼光放得长远,胡家的造化定然不止眼前这点格局,平安以十二岁的稚龄考上了秀才,三年后,保不住就是十五岁的举人,青云之路有四品官员的罗璟护着,以后的官途怕是只会扶摇直上。 柏铭要把握好机会,与胡家各个子弟好好相处,争取融入整个胡家的氛围内,对他的未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赵文强越想越觉得对,乡试没过,也许是老天爷给的另一个机会呢。 缓步走到了赵柏铭的屋前,轻轻敲开了他的房门,推门而入后,掩上了房门。 廖氏坐在厨房里,端着碗给美月喂饭,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她听着公爹的话,有些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没考上就是没考上,还不让家里人说了。 当然,她也只敢心里腹诽两句。 赵柏铭这次没考上,家里还得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