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我们诊所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有需要,可以联系我们。” “好。” 女人将宣传单上的联系方式记了下来,就起身出去了,刚走出便有个男人向她靠过来,两人交头接耳说着话。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沈琰才缓缓地收回目光,动手将桌上收拾一下,调整了一下坐姿后才让助理安排下一个咨询者进来。 中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沈琰吃过午饭后,和助理打过招呼便一个人出去走走。南县县城不是很大,但因为快过年了,许多在外地打工的人都回来了,集市上异常的热闹。 沈琰绕过喧嚣的集市,钻进一个小巷子里,比起拥挤繁杂他更喜欢一个人安静地走一下。 南县是一座古县城,留有许多清朝的古建筑。出生在南方的沈琰,从小就生活在古色古香的江南水乡,对这样的建筑从来都是十分地亲切。雪花纷飞,云雾缭绕,银装素裹的老县城,景色格外诱人。 他漫不经心地走在巷子里,转过一个拐角,一个院子里正好走出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女人,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女人将他认了出来,突然停了下来叫住他:“沈医生?” “嗯?”他转过头去,发现对方竟然是早上来义诊的那位患有强迫症的罗玉。 沈琰笑笑,主动和她打招呼,“你好。” 在自家门口看见沈琰,罗玉也很惊讶,“沈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刚吃过午饭,出来走走。”沈琰回答。 就在这时,在罗玉刚走出来的院子里响起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老婆,是谁来了?” 听见声音,罗玉已经回头朝着已经走出来的男人招招手,介绍沈琰,“这是上午替我看诊的心理医生,他刚好路过这里。” 沈琰顺着她的视线看着她身后的院子,站在门口的男人一脚从院子里迈出来,站在罗玉的身边和沈琰对视,点了点头,“医生你好,我是罗玉的丈夫,余新平。” 和罗玉相比,她的丈夫看起来明显比她老上许多。脸上的皱纹密集,头上的白发更是多过了黑发。皮肤黝黑,削瘦得佝偻着背。 沈琰快速地打量着他,伸手握住他满是褶皱的大手,和他打招呼,“余先生,你好。” “外面天这么冷,沈医生难得过来,如果不介意的话,来我家坐坐喝杯热茶?”说着,余新平推了推罗玉的手,“老婆,你快进去泡茶。” 见势,沈琰连忙摆手,推辞道:“谢谢,但是不用麻烦了,我就出来走走,一会儿还要回去坐诊。” 县城里的人多半是农民,性格直爽而且好客。罗玉虽然有严重的洁癖,但是心里确实是希望能好好招待沈琰,毕竟他是唯一一个除了丈夫以外,尊重自己的人。于是说道:“沈医生你这是嫌弃我吗?” 沈琰:“罗大姐,我没有这个意思。” 余新平赶紧接道:“沈医生,你就别推辞了,进去坐坐吧。” 他这样一说,沈琰不好拒绝,便跟着二人进了院子。 他们的家里,非常干净,房间中央的木桌和地板都擦洗得一尘不染,甚至在室内灯光的照耀下微微泛光。 沈琰坐在椅子上,双手接过余新平递来的茶水,“谢谢。” 罗玉也将上午刚买回来的水果洗了,端上了桌,在丈夫余新平旁边的椅子坐下,笑着对沈琰说:“实在是不好意思,沈医生,家里已经很久没有来客人了,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 “罗大姐,不用麻烦。”沈琰摆摆手,目光却不经意地瞥到房间客厅西北角,墙上挂着一张泛黄老照片。他微微有些诧异,那照片上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孩,照片下面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的香蜡异常显眼。 沈琰转过头时,罗玉已经察觉到他的注意,放在腿上的双手捏了捏,面上略带伤感。神色恍惚,坐着的身子都有些颤抖。 余新平一直在关注着妻子的变化,心疼地看着妻子带着白手套的手,皱了皱眉,然后对妻子罗玉说:“房间柜子里还有些吃食,你去拿一些过来招待沈医生。” 见罗玉点头出门,沈琰连忙站了起来,刚想说不用麻烦,余新平已经开口,“沈医生,我有些事情想单独和你聊聊。” 沈琰这才明白男人是有意支开妻子,“好。” 余新平示意沈琰坐下,视线似有似无地落在房间角落的那张照片,“墙上挂着的照片里人是我的女儿,如果她还在世的话今年也有二十岁了。” 沈琰一惊,收回视线,对着面前的垂着头的男人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余新平摇摇头,两鬓夹着的白发在房间的灯光下尤为显眼。他的眼眶不自觉红了起来,抬起头看着墙上的照片,“没关系的,沈医生。十年前的事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已经接受了她离开的事实。只是,我的妻子……” 余新平欲言又止,最后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