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觉得挺好,过年的时候,礼仪众多,她必定要在外头游荡的,后宫女子心眼子那么多,个个都盯着她,她现在觉得有些害怕。 越到孕后期,越是经不得闪失,她闷在殿中挺好的。 今年雪大,都怕会造成雪灾,谁知道慢悠悠的,晃到了腊八还是无事,康熙顿时高兴了,各处都赐下腊八粥,连后宫中也照顾到了。 上一次的行刺之事,说起来也是讽刺,最后的结局是刺客尽数伏诛,钮妃重伤,熙嫔和皇上轻伤,王佳氏摔伤的结局,其他人虽然乱,可顶多狼狈了些。 倒是许多人跟前的奴才死了,能带着赴宴的奴才,都是自己的臂膀心腹,用来挡刀真是再好不过了。 顾夏叹息一声,自嘲一笑,她们能为主子挡刀,死的时候都是笑着的,有这样的救命之恩在,家里人的前程就不愁了,哪怕就提拔一个呢,也好上很多。 搅着锅中的腊八粥,顾夏露出一抹浅笑来,等会给钮妃姐姐送一瓮去,让她也尝尝,分点福气过去。 在撒不撒白糖的事情上,顾夏犹豫了好久,想让钮妃吃的甜甜蜜蜜的,又怕她肠胃弱,吃不得,还是稳妥些,不放糖罢了。 等过去的时候,钮妃斜倚在软榻上,头上还带着素色的头围子,手中还不消停,拿着绣绷子穿针引线忙活不停,等她走近一瞧,豆绿色的底,上头绣着小猫扑蝶,用奶豆儿做模特绣的,还真像。 “姐姐也歇歇,这东西费神费心费力的,何苦来着。” 顾夏坐到她身旁,凑近来看。 钮妃笑了笑,柔声道:“早日绣完,早日心里舒坦,放到那,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这是觉得自己活不长了,可有顾夏的绿液在,她觉得,她定然不会这时候就……可这话顾夏没法说。 只得掐着腰装蛮横:“我不管,不许你绣。” 钮妃看着她认真的眼神,顿时哑然,轻轻一笑,点了点她的鼻尖,无奈摇头:“服了你了,不绣不绣,再说也不是给你绣的。” 顾夏:…… 小东西还没有出来呢,就会跟她争宠了,这可不成。 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大肚子,顾夏转瞬又愁起来,并不比她前世大多少啊,这两个小家伙是不是特别的瘦弱,所以才这么小的。 可看着钮妃蜡黄的脸色,顾夏将自己的担忧咽了回去,不敢出口。 又玩了一会儿,顾夏才施施然的回了景仁宫,舒舒服服的窝在软榻上,令新来的小太监给她读话本。 “你叫什么名字?”顾夏歪了歪头,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这小太监的名字。 “奴才春岐。”小太监垂眸,低低的回。 顾夏点了点头,表示了然,就听他开始读,清亮的少年音听着特别悦耳,顾夏突然间想起来柏永年的男低音来,特别的有磁性,也特别的好听。 想到他,他便来了,侯在门外等着请平安脉。 她有些意外,虽说康熙下旨,让他日日都来,可今儿日子特殊,不来也是应当的,何必再辛苦这一趟。 唤他进来之后,顾夏伸出自己的手腕,许他号脉,柏永年收回手之后,详细的询问这一日的感觉,并当日的吃食之后,才拱了拱手,下最后的定语:“嫔主一切都好。” 顾夏就喜欢听这句话,一切都好,听着就舒坦。 “再瞧瞧这屋里吧,省的有什么纰漏,我们不懂的。”顾夏起身,指着屋子里新进的物件道。 这都是内务府新送来的,过年嘛,总是要有喜庆劲的,因此送来的装饰都或多或少的鲜艳了些,也更加的活泼热闹。 柏永年长身玉立,不时的各处查看嗅闻,对于熙嫔的受宠程度,心中更加明了,这些都是难得一见的珍贵物件,他跟着院判在乾清宫见了不少,可在一个嫔妃宫里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