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这么想,一代帝王的痴心,说起来就像是个笑话。 康熙静静的看着她的神色变化,半晌抹了一把脸,起身背对着她,语气轻轻的道:“你接着睡吧,话,朕已经交代过了,你照着做便是,左右亏不了你。” 从他的背影中看出一丝萧索,顾夏心里就也有些难受,她……对康熙是有好感的,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时时耳鬓厮磨,肌肤相贴,心潮完全平静那是不可能的事。 可她是一个很冷静的人,自然也知道,康熙这一生,是红颜知己不断的一生,她来自后世看似是一个非常大的优势,其实这是她的劣势,精神洁癖让她无法看着康熙宠幸别人,只要有一次,她们两人之间,便再也没有其他可能。 什么委屈负重,什么男人理当三妻四妾不属于她,什么贤惠,这些她统统都做不到。 打从一开始,她就好好的收着她的心,不敢让它受伤,康熙果然是情场高人,能轻而易举的撩起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渴望。 一代帝王的独宠,此生只她一人,多么美好的想象。 双手搭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顾夏轻轻一笑,她也是迷障了,康熙且说着,她且信着,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如果康熙宠幸她人,她就当她丧偶好了,一个人拉拔着孩子长大,也是可歌可泣的一代新女性——个鬼。 想想还是有些丧,顾夏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中她和康熙双宿双飞,亲密无间,被太皇太后知道后,变成了灭绝师太,照着她脑门一掌劈下,然后她就领盒饭了。 然后她就被吓醒了,这可真是一个恐怖的梦境。 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顾夏刚刚睡醒,声音尚有些沙哑:“香襦?” 外头脆生生的应了,没一会儿一串脚步声就越来越近,以曹嬷嬷打头,后头跟着熟悉的洗漱队,来伺候她了。 用过早膳之后,顾夏怔怔的望着外头的暴雨,跟瓢泼似的,着实吓人。 宫女太监顶着雨,忙着收拾院中的东西,海宁还挣扎着想要去搬花盆,顾夏赶紧大声喊住他:“别去!” 海宁乖乖的回到殿中,整个人已经湿透了,顾夏拧了一把他的衣裳,已经湿透了,皱着眉头训他:“几盆子花有什么打紧,自己的身体都不要了?” 垂着头,海宁轻轻的嗯了一声,有些无措道:“你喜欢,总是远远的瞧着……” “那也比不得你万分之一,好生的照看着自己,死物总是没有人重要。”纤白的指尖戳着他的额头,海宁觉得一点都不疼,还咧开嘴笑了。 他一直都注意着仪态,学着书生的样子,尽量做一个优雅的小太监,咧开嘴笑这种动作,在他看来是有些傻气,极其不雅的,可这会子,他恨不得更加不雅的原地蹦上几百下,昭示他内心的激动之情。 “是。”强压抑着自己的内心,就见嫔主端着姜汤碗,冲着他冷哼:“喝!” 他最是不喜欢这个红糖姜茶的味,别以为他不知道,女子特殊那几天,总是要多喝这个的。 可看着主子白生生的手,海宁痛并快乐着,赶紧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还傻傻的翻过碗,示意自己已经喝光了。 沈香雨:…… 平日里精明的跟鬼一样,碰上嫔主就没眼看了。 给海宁灌了一碗姜茶,又让寿宝压着他去换衣裳,这才作罢。 顾夏突然想到二门处的侍卫门,二门是一道垂花门,屋檐很小,想要躲雨是大可能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办。 说是来监视她,谁都知道这是保护,若是让他们淋雨生病,那就不大好了。 “吉祥,去给侍卫送把桐油伞去,引到前殿歇息去。”顾夏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柔声道。 吉祥应了,抱着桐油伞就往外头去,他个子小,怀里抱着东西,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顾夏看了黑线。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