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仆妇谢了她,便匆匆去传话,不多时便回来了,身侧是个面孔苍白的女婢,往脸上看,很有几分秀色,只是脖颈处隐约有些淤青,瞧着很是狰狞。 那女婢跪下身去,眼泪便流出来了,再三谢过刘氏之后,拿了银钱与身契,离府返乡了。 于她而言,这样的选择其实也不坏。 …… 今日之事,谢华琅原本是不知情的,同往日一般用了午膳,便盖上狐裘,伏在郎君怀里睡下了。 她近来总有些贪眠,人也惫懒,吃饱之后找个暖和地方躺下,没多久就能睡下,不多叫几遍还醒不了,倒像是只贪懒的猫儿。 顾景阳倒很喜欢她的改变,每日抱在怀里亲亲揉揉,怜爱的不得了。 这个时辰帝后二人只怕正午歇,侍奉的内侍宫人都知道,故而平日里也无人前去搅扰,然而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大,即便皇帝早就下了决断,仍免不得有人前来回禀,或是复命,或是问询,不一而足。 衡嘉前去监斩回宫,便听人讲皇后已经歇下,自知是见不到皇帝了,便守在外殿等候,等彻查涉事宗亲的江王前来之后,因为事情太大,却不得不去通传了。 “陛下,陛下?” 隔着一层轻柔的帷幔,他低声唤道:“您听到了吗?” 谢华琅有了身孕,所以格外贪睡,顾景阳可没有,静静搂着小妻子,见她眼睫低垂,红唇微张,他怎么看怎么可爱,再见她衣衫微松,细颈雪肩,那隐约展露出的肌肤,如同最温润的羊脂玉一般细腻,更是动人。 他低头亲了一下,顿了顿,又亲了一下,到最后,索性将她外衫脱去,唇舌轻柔的舔舐上去,爱不释口。 衡嘉唤第一声的时候,顾景阳便听见了,只是觉得自己不出声,他应该便会懂事的退下,哪知衡嘉这么蠢,跟随自己这么多年,却一点上意都领会不到。 衡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盖了一个名为“蠢”的戳,锲而不舍道:“陛下,陛下?” 顾景阳现下还抱着自己的小妻子,想要下榻,又怕将人惊醒,伸手掩住她耳朵,这才低声道:“怎么?” 衡嘉尽量将声音压低,言简意赅道:“江王求见。” 顾景阳按捺住火气,低声道:“叫他去偏殿等着。” 衡嘉听这语气,便知是不高兴了,暗暗叫苦,低低的应了一句,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谢华琅这一觉睡了一个多时辰,打着哈欠醒来后,便被喂了一口温水。 顾景阳摸摸她的头,语气柔缓道:“帮郎君演场戏?” 谢华琅心中一动:“什么戏?” …… 今日这场风波,席卷了大半个长安,菜市口那几百颗脑袋,任谁都无法忽视。 要知道在不久之前,那都是跟他们一起列席,宴饮说笑的人物啊! 许国公与延平郡公等人想要扶植的人,是宗室血脉比较偏远的一个子弟,因为希望淡薄,所以更容易被人蛊惑。 皇帝连魏王的儿子都杀得毫不犹豫,更不要说别人了,连带着那一大家子,都整整齐齐的给他做伴儿去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处置掉了,这世界变得太快,长安勋贵们心中不禁有些疑虑:这到底是风雨欲来,还是说风暴已经过去,明天就会风平浪静? 这谁也说不准。 不过,就在事变的当晚,几位宰辅便被传召入宫,与他们一道的还有宗室几位长者,乃至于其余几位重臣。 夜色幽深,宫室中虽点了灯,却仍旧无法同那无边无际的黑暗相较。 夜风吹起帷幔,空气中弥漫了淡淡一层药气,顺着人的口鼻潜入心中,逐渐发酵成一种名为不安的感情。 几位重臣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一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