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琅不好掺和,知道自己即将添两个侄子或侄女,也由衷欢喜,母亲已经令人将这消息知会二房,想来这两日,家中便会有宴饮。 “好了,你也该累了,”卢氏望着女儿,温柔道:“回去歇着吧,有事明日再说。” 谢华琅应声,起身行礼,回了自己院子。 …… 先前谢华琅与卢氏说话时,采青采素也在,这二婢常年跟随谢华琅左右,她见了什么人,与谁交际,自是一清二楚,听她与卢氏讲已经有心上人,不免诧异。 在卢氏院中,她们没敢言说,直到跟随谢华琅回去,左右无人,方才低声问:“女郎说的心上人……” 那二人对视一眼,采青试探道:“不会是个道士吧?” 谢华琅自袖中取出那只珊瑚耳铛,手指轻柔摩挲,云淡风轻道:“不可以吗?” “这,这如何使得,”采青采素慌了神,跪地道:“道士无官无爵且不说,又是方外之人……” 先前谢华琅往那道观中讨花,她们也随同前往,只是不曾入内罢了,此刻却是悔之不及。 倘若她们一道进去,起码也会知道自家女郎相中了谁,那人具体又是如何。 “你们是我的仆婢,不是阿爹的,也不是阿娘的,”谢华琅将那只耳铛收起,目光微沉,垂眼看着她们:“不该说的话,都给我咽进肚子里去,知道吗?” 采青与采素对视一眼,叩首应是。 “起来吧,”谢华琅微微一笑,道:“跪来跪去的,像什么样子。” …… 第二日清晨,谢华琅早早起身,往卢氏处去问安,却知母亲此时尚未起身。 仆婢低声道:“县主有孕,夫人着实欢喜,加之二郎君婚事渐近,昨夜同老爷说了大半宿的话,午夜时分方才歇下。” “原来如此,”谢华琅笑道:“不必惊扰阿娘,叫她知道我来过便是。” 仆婢微怔,见她衣裙华美,朱钗挽发,极是鲜妍,讶异道:“女郎又要出门吗?” “你便说我出门访友去了,”谢华琅莞尔道:“阿娘会明白的。” 仆婢听得半知半解,却还是颔首应了。 …… 昨日出城时,尚且有元娘宪娘说话,今日催马扬鞭,却要快得多。 谢华琅轻车熟路,到昨日道观门前,施施然下了马。 门前仍旧有年轻道士洒扫,看她又至,就跟见妖怪来捉小孩儿似的,惊道:“你怎么又来了?” 谢华琅见是个熟悉面孔,禁不住笑道:“昨日还口称‘女郎’,今日便你你我我起来,你这道士,也太不把我当外人了些。” 晨光熹微,她生的又美,莞尔一笑时,但见唇红齿白,清新妩媚,别有风流。 那年轻道士脸颊涨红,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日才道:“女郎,桃花也讨了,你今日来此,又有何贵干?” “桃花是讨了,但我却丢了耳铛,”谢华琅理直气壮道:“来时还在的,走时却没了,今日特意来寻。” “耳铛?”那年轻道士微怔,旋即摇头:“我们的确不曾见到。” “你们没见到,不代表别人也没见到,”谢华琅道:“兴许是别人捡到,交到你们观主那儿去了呢?” 年轻道士道:“这我便不知道了。” 朽木不可雕也。 谢华琅听得摇头,不禁失笑道:“那还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