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菜的家庭主妇都要匆忙回家,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但回到家的时候,等待她们的肯定都是温暖的氛围。那是和自己完全无关的生活。 纱织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迷了路的小狗。 今天中午,她接到了中原道正的电话,说他今天晚上要去仁科史也的家。她只能回答:“是这样啊。”她没法阻止他。中原之前只是保证他绝对不会告诉警察或者其他人,但仁科史也并不是所谓的“其他人。” 也许他们现在正在见面。不知道见面之后,现在聊到哪儿了。会不会想滨冈小夜子一样,说服仁科史也去自首呢? 她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中原听完了沙织花了很长时间讲完的话以后,有好一阵子都说不出话来。虽然他猜到了一部分,但在亲耳听到以后,似乎还是收到了很大的震撼。 “您前妻在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听了刚才的事情。”沙织告诉中原。他听了以后,深表遗憾地沉默着。他也许在想,如果小夜子不知道这些事情的话,或许就不会遭到杀害。 没错,当初不应该告诉滨冈小夜子的。21年前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去。自己必须要遵守下去。 当初滨冈小夜子透过精神科提出希望进行采访的时候就应该果断拒绝才是,但因为院长说,希望有更多的民众了解认识偷窃癖的真相,才拜托她接受了采访。她在第二次服刑刑满释放后,在律师的介绍下开始到那家诊所就诊。那家诊所在治疗酒瘾和毒瘾方面很有经验,但沙织并不觉得那里的治疗对自己有什么明显的效果,她持续就诊的原因,只是想让外界认为她已经开始改过自新了。 滨冈小夜子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奇妙的气场,一双要强的眼睛隐藏着些许忧愁。被她注视的时候,会看到心神不宁的,担心一切都会被她看穿。 你的成长过程顺利吗?至今为止,你过着怎样的生活?为什么要偷东西?滨冈小夜子的问题五花八门,沙织小心谨慎地回答每道问题。虽然她不想说谎,但也不能说出一切的事情。 采访结束以后,滨冈小夜子的脸上显出一种无法释然的表情: “我不明白。到目前为止,我采访了很多位患有偷窃癖的女性,通过采访也多多少少可以了解到她们的心情。虽然每个人的情况不相同,但她们都是为自己而偷,可能是出于逃避,也可能是为了追求某种快感,每个人都很看重自己。但是你却不一样,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套住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知道。”沙织偏着头说:“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这时候,滨冈小夜子问了她对未来的打算。 “你今年36岁了,还很年轻,以后是想结婚或者生孩子吗?” “我不想结婚,至于生孩子……我没有当母亲的资格。”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她无法回答,只能默默低下头。每当看着滨冈小夜子的眼睛,内心就会无法镇定,更无法保持平静。 那天就聊了那么多,滨冈小夜子就离开了。但过了几天,又接到了她的电话,说希望能再见一面。早知道当初应该拒绝的,只不过沙织还是答应了。也许沙织自己也想要见她。 滨冈小夜子问沙织,可不可以去她家,因为有东西想要拿给沙织看。沙织没有理由拒绝。 “你的事我一直有些在意。”沙织去了滨冈小夜子的家里,和她面对面坐下来,滨冈小夜子这么说:“偷窃癖不重要,那只是表象,我认为你内心隐瞒的更巨大的东西一直在折麽着你。” “就算这样又怎么了?”沙织说:“和你有多大关系?” “我果然没猜错。” “那又怎样?” “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为什么?因为这样能使得报道更好看吗?” 滨冈小夜子摇了摇头。 “在之前说到关于偷窃的事情时,你说自己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我问你原因,你没有告诉我明确的理由。当时听你最后说,自己没资格当母亲时,我想会不会那件事才是根因。因为我也和你一样,再也没有资格当母亲了。” 沙织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她的脸,滨冈小夜子说出了令人震惊的往事。 11年前,她8岁的女儿惨遭杀害。滨冈小夜子还拿来了当时的报纸。 滨冈小夜子平静地诉说着,但那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