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因为这审判什么的……不单单是出席审判,还要进行证人询问和被告人质问,这么困难的事情自己应该做不来的。但是山部先生联系了我,说无论如何都想要让我加入被害者参加制度……” “我觉得这也是滨冈小夜子的遗志。”山部强有力地说。 “遗志……指的是什么?” “让审判称为被害人或者遗族的事情。本来,审判只是法官、律师和辩护人的事情,没有空闲让被害人或者遗族来发声。杀了几个人、怎么杀的、是不是有计划的,这些表面的事情不都是早都定下来了吗?但是因为这起犯罪,是不是有人感受到了何种程度的悲伤和辛苦却几乎没有被考量过,这样的痛苦应该对您来说是最清楚的吧。” “这个,确实是您说的那样。”中原点点头。 山部伸手拿起咖啡杯。 “这次滨冈小姐被杀的案件,您觉得最后会怎么量刑?您之前也和小夜子研究过相关的问题吧,有什么看法吗?” “量刑吗?”中原低头盯着杯子里的液体,开始重复从佐山那里听来的话:“就我说听到的事情来看,是纯粹为了钱而犯下的罪行吧。为了夺取钱财而用刀具威胁小夜子,小夜子在逃跑的时候,犯人从后面刺中了她……我是听到了这样的说法。” 山部既不否定也不肯定,“所以呢?”他开始催促地问。 “如果是抢劫杀人,那不是死刑就是无期徒刑了吧,他有没有过前科?” “没有。” “第二天就去自首了呢。我没有见过这样的犯人,所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没有反省的态度?” “根据检察官的信息,犯人从一开始就一直对被害人说着谢罪的话。这样的话会被认为是发自真心的忏悔吧。” “那些,只是嘴上说说罢了。”里江在旁边说,“至于自首,恐怕是因为这样或许能减轻量刑吧。他根本没有反省的意思。” “还有,不知道这应不应该算是从被告人本人那里来的。”山部说。“从对方辩护律师那里递给了我们一封谢罪的信。” 中原稍稍有些疑惑。 “信吗?如果不是从被告人本人那里来的,那是谁寄过来的呢?” “从他女婿那里来的。被告人还有一个女儿,她的先生写的信。” 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如果是自己的女儿写的信,那还可以理解,女婿写信又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信上说,这次的事件他们也有责任。”山部继续说,“本来是应该好好照顾岳父的,但是因为没有那么做,最后使得贫穷的岳父一时犯了糊涂,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所以导致这样结局的他们也有责任。如果可能的话还想亲自登门道歉。嗯,总之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内容了。” 对于中原来说,这简直就是意想不到的展开。他倒是从佐山那里听到过,说犯人还有一个女儿,女婿是医生。只是他自己也没有太在意。 中原问里江:“要见那个人吗?” “才不要见啊。”里江一脸不愉快地皱了皱眉头。“接收那种人的道歉,没有什么意义的。” “他们的存在,会影响审判吗?”中原问山部。 “作为情状证人出庭,请求酌情量刑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他们可以保证一直会帮助被告人知道他能重新做人,以此来请求法庭减轻量刑。” 是这样啊,中原抱起了胳膊。 “这就不会是死刑了啊,检察官那边也认同他有反省的意思,这样的话,无期徒刑就比较妥当了吧。” 山部喝了口咖啡,放下了杯子。 “我也有同感。现在没有新的事实出现,检察官方面估计也就停留在现今阶段了。至于辩护人那边,可能会要求二十五年左右的有期徒刑,但是被告人准备了凶器,所以犯罪的计划性不低。可能就像是您所说的,最后可能会判无期徒刑吧。也就是说,这是一场结果已经明了了的审判。” “这么说,这一切就没什么意义了啊。” “并不是这样,而且正好相反,这有很大的意义。这不单单是为了量刑而举行的审判,是为了痛斥被告人罪行深重的审判。这是一场战斗,要让被告人知道自己放下了多么深重的罪孽。如果没有达成这个目的,那遗族就不会真正地被解救。我对小夜子的父母也说了这样的话,必须要让二老加入被害者参加制度。” 中原很明白山部说的话。当时爱美被杀的时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