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媛听得苦笑不已:“我现在连自保都难,又何谈报仇?” 杨淑媛虽然仍是杨府的嫡女,但这女主人一变,便连带着下人的风向也跟着变了,自己平日里便多受限制,还时常被郑氏那个贱人刁难,日子可谓苦不堪言。 就连上次她要为自己的父亲准备寿礼的事,也是被郑氏母女算计,才不得不担下了这件事。郑氏母女知晓父亲一向挑剔,若是这次不能让父亲满意,自己在府里的地位便会更加尴尬,所以才故意将这件事压在她的身上。 杨淑媛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之前她便一直在为此事苦恼,若非后来巧遇江度月,只怕这时候仍在为此事而忧心呢。 “其实我是不懂宅斗啦,只是觉得有些事是变通的,有句古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既然已经确定谁是敌人了,为什么还要干等着对方来找你的麻烦呢?”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最好的防守的就是进攻,与其想着怎么让自己变得无懈可击,倒不如直接把对方击垮,如此一来,就是自己漏洞百出,可都没有敌人了,还怕什么呢? 杨淑媛能明白江度月的意思,但有些事并不是她想做就能做的,所以此时也只能苦笑着摇头。 江度月转了转眼珠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淑媛,你知道你娘是怎么被害死的吗?” 杨淑媛脸色一白,缓缓地道:“当时大夫说母亲是死于心疾,但我觉得定是有人给母亲下了毒。” “这么说来,那个大夫是不是也有问题?”江度月皱眉。 杨淑媛沉闷地点了点头:“想来那位大夫定然早已被郑氏那个女人收买了,就算是现在,也都是那位大夫来府上为郑氏诊脉。” “既然你暂时也没有头绪,为何不从这人身上下手呢?”江度月想了一想,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杨淑媛叹了口气:“那个大夫并非府里的人,且在镇上的名声一向不错,就算我告知父亲这件事,他也未必会相信。” “这种事,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了,要想揭穿那个人,自然也是要用些计谋了。”江度月本以为杨淑媛身在那种宅斗的环境下,定然有些心机,可是现在看来,她却觉得对方似乎比自己还要单纯。 杨淑媛直直地盯着江度月:“小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我只是觉得,既然那个大夫当初能进府为你娘看病,那么自然也能进府为你看病,你觉得呢?”江度月眨了眨眼睛,话里有话地道。 杨淑媛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你是说,郑氏或许还会用相同的法子来害我?” “那个郑氏既然如此苛待你,想必看着你也觉得很碍眼。而且我觉得她之所以选择留着你,一来想必是觉得你的存在没有对她构成太大的威胁,二来也是觉得没必要为了你再冒一次险,”江度月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想法仔细地表达出来,“但既然她已经将你视作眼中钉了,那么自然也是不想看到你的,如果她遇到一个很好的除掉你的机会,你觉得郑氏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郑氏只怕早就想让我死了!”杨淑媛咬牙切齿地道。 “这便是了,倘若你某一天突然身子不适,你觉得郑氏会帮你请大夫吗?”江度月继续提醒道。 杨淑媛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算我在府里再没有地位,可到底是杨府的嫡小姐,就算是为了她自己的面子,想来她也会帮我请大夫的。” 说到这里,杨淑媛微微停顿了一下,才眯着眼睛道:“而且我猜她肯定会将那个大夫叫来,毕竟是自己人,做起事来也方便许多。” “我觉得也是,所以这对你来说不就是一次机会吗?只是你的处境如此艰难,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前提,万不可鲁莽行事。”江度月见杨淑媛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便也不再多嘴,只是叮嘱了几句。 杨淑媛又自个儿琢磨了一下,接着突然问道:“可若是郑氏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呢?又或者她发现了我是在算计她,那我岂不是……” “淑媛,郑氏究竟有没有害你的打算都不要紧,要紧的只是结果。而结果就是郑氏之前买通了大夫,谋害你母亲在前,现在又要故技重施来谋害你。而你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并且当着你父亲的面揭穿了这个阴谋,至于你要把哪些人牵扯进来,那便是你要考虑的事了。” 杨淑媛这才顿悟,看向江度月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你怎么会想出这种主意来?你真的只是一个村姑吗?” “村姑怎么了?村姑也有烦恼啊,只是和你们宅斗的法子不一样罢了。”江度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所生活的环境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毕竟没有那么多暗戳戳的阴谋诡计。 赵氏虽然泼辣偏心,但到底没有直接拿老鼠药把自己给毒死了不是? 囧,这就是传说中的对比产生差距吗? “总之这件事真是多谢你了,之前你便帮过我,现在又帮我想出这个主意,你可真是我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