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揉了揉她的发,温声笑道,“别多想。以我对君彻的了解,他打不过慕白,一定会逃进宫的。” 宋清欢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抹了然,“挟天子以令诸侯?”君彻是个聪明人,一旦发现自己打不过慕白,定会将主意打在昭帝身上,他们现在入宫,倒也可以早作准备。 这么一想,点点头道,“那好,我们一起进宫。” 她很快换好了一身窄袖骑装,将天蚕鞭缠上腰间,又将沉星留在了府里照看忧忧,只带了流月一道出发。 玄影也带兵同他们一道入宫。 府外只留了几名铁甲卫在此守着,轻而易举便被隐卫解决了,一行人出了府,翻身上马,带了一队士兵,浩浩荡荡往皇宫而去。 宋清欢与沈初寒并辔而行,风声从她耳边呼呼掠过,宋清欢转头看向沈初寒,声调微提,“阿殊,萧濯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放心吧。”沈初寒朝她温柔一笑,“等我们进了宫,萧濯很快就能翻盘。” 宋清欢点了点头,一扬马鞭,飞速往皇宫方向驰去。 皇宫西南角有一处宫苑,乃当值的铁甲卫临时休憩之处,而此刻,这里的气氛却是剑拔弩张,紧张凝滞。 中间的正厅房门大开,上首的椅子上坐着一人,手被绑在身后,神情肃穆。 ——正是铁甲卫左卫中郎将萧濯。 昨日晚间是他当值,所以宿在了宫里,没想到今日一大早天不亮,就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夺权之战。 右卫中郎将严怀是君彻的人,一大早,左卫大部分铁甲卫被策反,听信了严怀的蛊惑,加入君彻的阵营,将矛头一致对准了他和沈初寒。 如今,大部分左卫右卫的铁甲卫都已出了此处宫苑,或出宫同君彻一道攻打寒王府,或同皇后一道去了崇政殿监禁大臣们,只剩了少数人留在这里看管他。 萧濯低垂了头,神情不明。 门外站了四名看守的铁甲卫,房间里还站了一名铁甲卫贴身看管着。 过了一会,房中的铁甲卫撩眼看一眼萧濯,似有些欲言又止。 萧濯余光瞟到他的神情,眼眸眯了眯,没有出声。 这铁甲卫他认识,叫王竞,年岁不大,刚入营没多久,原本也是他左卫的人。许是想着他没多少实战经验,所以才留了他下来看守自己。 王竞谨慎地瞟一眼外面守卫的那四名铁甲卫,悄悄朝萧濯走近了几步。 萧濯眉梢微扬,抬头朝他看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王竞明显一愣,心虚地低了头,片刻,才压低了声音闷闷开口,“萧中郎将,对不起。” 萧濯觉得有些好笑,打量了他几眼,方轻声开口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王竞依旧垂了头,盯着脚下的地砖,语声呐呐,“属下……属下其实不想对您下手的。” 听出他话语中竟当真有迫不得已的情绪,萧濯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王竞谨慎地看一眼外面,见外头那四人没有注意到这里,方咽了咽唾沫接着又道,“实在是……属下的家人都在他们手中,这才迫不得已……” 萧濯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虽然他和殿下都没有对铁甲卫的兵力抱什么希望,但左卫这么多人倒戈,若说他不吃惊却也是不可能的。 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样的缘由在。 既然严怀敢拿王竞的家人威胁他,那看来,其他左卫军的铁甲卫,也并非人人都是自愿加入这举兵队伍里的,这么一来,事情倒是更好办了。 看一眼窗外,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他平静地看一眼王竞,“想活命吗?” 王竞一怔,不知道萧濯为何突然说这话。见萧濯眸光清亮,一片坦荡,眼中竟无任何惧怕之色,下意识地,他便点了点头。 “想活命的话,待会就装晕。”扔下这一句话,萧濯全身气场突然一变,那种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凛冽气势让王竞为之一震,抬头一瞧,见萧濯被反剪捆在背后的手动了动,也不知怎么弄的,竟然轻而易举挣开了捆绑的绳索,然后冷冷看他一眼,运起轻功朝门外飞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王竞怔了怔,眼睁睁地看着萧濯出了正厅,鬼魅般到了一人身后,“刷”的一声抽出了他别在腰间的利剑,尚未回神,便见他手起剑落,几人纷纷倒地,只余几人脖子上一道细小的血痕。 王竞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