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了。” 他侧眸,与萧濯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了然。 马蹄驰骋间,大部队很快到了城门前。 城门前立着不少铁甲卫,一字排开,面容肃然,气氛凝重。 沈初寒和萧濯勒马而止,坐于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眸光一一扫过,未发一言。 有铁甲卫好奇地瞥他一眼,很快被他凛然气势给灼到,再不敢抬眸,心中微憷:三皇子在凉国明明只是文官,可他身上这种冷冽骇人的气势,究竟从何而来?! 沈初寒面容清冷。 尽管已下决心接纳他的身份,但昭帝到底有所不甘,否则,也不会到现在也迟迟未出,不过是想给自己个下马威罢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中寒凉如霜。 铁甲卫没有得到吩咐,不敢贸然说话。沈初寒身后跟着的亲兵更是未发出丝毫声响,明明两千多人的队伍,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不闻。 连拂面而过的风,都仿佛凝滞。 这时,铁甲卫的尽头终于传来了骚动,从大开的城门中,开始有车队缓缓而出。 打头的,是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其后跟着两辆稍小的马车,亦是精致华丽,一看便是宫里出来的。 沈初寒神情莫测,目光落在最前头那辆马车之上。 不用猜,他也知道里头坐着的人必是昭帝。至于其后两辆,他眸光匆匆掠过,眼中意味不明。 马车在沈初寒和萧濯面前停了下来,跟车的内侍上前放好脚凳,毕恭毕敬地将车帘挑起。 从车内走出一人,一袭绛紫色龙袍,腰束白玉带,神情肃然,正是昭帝君无垠。 沈初寒和萧濯翻身下马,上前两步走到昭帝面前。 沈初寒单膝跪下,朝昭帝一礼,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儿臣君殊,参见父皇。” 萧濯也跟着跪下行礼,“草民萧濯,参见皇上。” 昭帝神色复杂,定定地盯了沈初寒一瞬,忽的绽开一抹和善笑意,上前一步扶起沈初寒,语气中也似带了激动,“快起来快起来,殊儿,让朕好好看看你。” ——外人开来,真真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沈初寒微微一笑,眼中微有热泪,站在昭帝面前,任凭他打量。 昭帝沉沉打量着他,眼角微挑,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错愕。 自沈初寒八岁那年离京,他便再未见过他。上次夺剑大会,他带着面具,自己与他也不过见了寥寥数面,压根就没想到他会是三皇子君殊。 此时见到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心跳竟有一瞬间的停滞。 像,实在是太像了! 看着这样的沈初寒,昭帝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便是菱伊—— 萧菱伊,沈初寒的生母,十几年前已去世的昭国皇贵妃。 其实沈初寒和萧菱伊的五官长得并不大相同,可那双深邃的眼眸,总是带着烟雨寒凉,直直望进他的内心最深处。 除了眼睛,还有周身那种清冷如霜的气质。 这么看来,夺剑大会那次,沈初寒定然刻意收敛了自身气韵,否则,以自己对菱伊的熟悉程度,又怎会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昭帝呆呆瞧着,一时竟看得出了神。 这时,斜刺里忽的插进来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沈相大人藏得可真深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