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淅沥,夜色浓重如泼墨。 忽的,隔壁书房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咔塔”声,似乎是窗户没关紧,被风给吹开来了。 宋清欢眉眼一皱,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凝神听去。 再未有任何异响传来,宋清欢却面色狠沉,将桌上的软鞭抓在了手中,穿好鞋履,蹑手蹑脚朝书房走去。 走到书房珠帘处,她顿住,闭眼凝神一听,手腕一抖,鞭子就带了风声猛地朝一处甩去。 风声止,鞭子被人抓住。 只听得珠帘叮咚,有一人握住鞭子,挑帘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却是沈初寒。 宋清欢舒一口气,卸了力道,将鞭子收回,“阿殊,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沈初寒微微一笑。外头雨下得大,他身上还穿着蓑衣带着斗笠,身上雨水滴滴答答朝下落,鬓边发丝也被打湿几缕,眉眼中却有微光闪现,只一眨不眨地盯着宋清欢,容颜精致惑人。 宋清欢原本心情不大好,见着沈初寒这湿哒哒的模样,又这般眼巴巴地望了自己,心中便生出一丝柔软,微叹一口气,将鞭子放下,惦记脚尖去解他头上的斗笠。 “下这么大的雨,你过来做什么?过来也就算了,还做起了梁上君子,也不怕被流月沉星他们看到了笑话?”宋清欢一边替他过去斗笠蓑衣,一边低声埋怨。 “最近会同馆中眼线太多。”沈初寒道,顺手将宋清欢落于鬓边的发绕至耳后,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眼中闪过心疼。 宋清欢讥笑一声。 眼线太多。无非是昭帝不放心他们罢了,却偏偏又找不到他们的把柄,只得行这种不光彩的法子。一国之君,行事如此不光明磊落,真真叫人不屑。 她将蓑衣斗笠放至门旁,依旧朝里间走去。一边走一边道,“阿殊今儿急着过来,可是找我有事?” 沈初寒跟在她身后进了里间,点一点头道,“你让玄影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如何?”宋清欢撩眼望去。 “昨日夺剑大会,苏妍果然偷偷摸摸混进了无垠陵。” 宋清欢眼中冷意浮起,“可是同君彻一道进去的?” 沈初寒点头。 宋清欢神情愈冷,唇角现一抹讥笑,“果然如此!” “阿绾可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那日君彻入墓前,我就觉得有几分奇怪。不过是两个侍卫而已,居然还用兜帽遮住脸,难道还怕人瞧见那侍卫的模样不成?后来,我们遇到的第一条墓道,是循着君彻的脚印走出去的。当时观察君彻脚印时,我看到了他身后跟着的,那两个侍卫的脚印。可奇怪的是,其中有一双脚印,格外的小,看上去似乎是女子的脚印。” 她冷声道来,眼底有几分恼火和自责。 若是她能早些想到这一层,五皇兄他,说不定就不会…… “阿绾……”还未来得及深想,沈初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她的神思拉了回来。沈初寒似轻易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摇摇头道,“阿绾,这不是你的错。” 宋清欢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 “阿殊,你可知,苏妍为何要进墓中?” 沈初寒摇头。 宋清欢便将当日在墓中发生的事说给了他听,说完君熙和宋暄的遭遇,她的脸色已是暗沉,一字一句冷清着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将毒烟换掉的人,正是苏妍。不过,她一开始真正想对付的,却是苏娆。” “我问过君熙了,苏镜辞、苏风铭和苏娆掉入了同一个墓室之中,苏妍定然在暗中看了个清楚。苏娆害她与宸帝乱伦,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意图一道算计苏娆和苏镜辞苏风铭,也让她尝尝那种痛苦的滋味。只是……我没想到苏妍竟然蠢到了这种地步!” 她眉眼冷厉,说出来的话亦是尖锐。 沈初寒眸光微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