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便说了,我觉得这场火来得太蹊跷。难保不是有人蓄意纵火,可若是有人蓄意纵火的话,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宋清欢目色微凝,同宋暄朝旁边一道走远了些,见四下无人,这才将心中的疑惑娓娓道来。 宋暄也听出了几分端倪,沉思道,“难道欢儿觉得,如果真的是人为纵火的话,此人的目的,不一定在草料场?” 宋清欢点头,“就算将草料场里的草料全部烧毁,最多也只会影响到明日的骑射比赛。骑射比赛本就是个助兴的项目,有固然好,没有也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什么损失。而草料场旁边有两处离得很近,一是马棚,二是给下人做餐食的小厨房。” 一顿,往不远处那口水井一瞥,“而草料场旁边有两处地方离得很近,一是马厩,二是给下人做餐食的厨房。所以我怀疑,如果真的是有人纵火,他的目标,极有可能是这两处地方。” 宋暄闻言深觉有理,不由地也警醒起来。 若这场火真的只是意外便还好,若不是的话,这背后的目的,确实值得深思。 凉风拂过,吹起宋清欢的衣角,烈烈作响。她的容颜在夜色中显出一两分清冷的凝重。 宋暄呆呆地看着宋清欢,忽而觉得,那个从前安静淡然不喜在人前多言的欢儿,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五皇兄?”见宋暄呆呆地望着自己,宋清欢奇怪地唤了一声,“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宋暄摇摇头,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只是觉得,欢儿好像比从前成熟稳重了许多。” 宋清欢闻言微怔,很快抿唇一笑,“五皇兄,人都是要成长的,欢儿也不可能永远是那个性怯少语的少女啊。” “是啊。”宋暄叹一声,眉眼间有几缕“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宋清欢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尤其是从宸国回来之后改变很大,宋暄会觉得不习惯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想来再适应一段时间他便能接受自己的转变了。 再者,他若是知道自己有武功在身,还不定会有什么样惊讶的反应呢。 只是眼下这些,暂且都得先放至一旁。 眉目一垂,接着道,“水源是最重要之处,所以我才让钟怀派人加这口水井严加看管起来。你想啊,万一有人趁乱在水里投个毒什么的,到时候受牵连的可就不是一两个人。”宋清欢随口举了个例子。 宋暄若有所思地点头,“还是欢儿想得周到。” 宋清欢“嗯”一声,四下又看了看,见再无什么遗漏的地方,方提议道,“既然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看马厩也没什么损失,草料也抢救出来了一部分,明天的骑射比赛说不定会正常举行。” 说着,笑着睨宋暄一眼,打趣道,“”五皇兄是今次的主角,得好好回去休息休息才是,明天才能养足精神一鸣惊人啊。“ 宋暄知道她也是为自己操心,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应了下来。 两人离开了草料场,宋暄送宋清欢到了蒹葭院之后,方才回了黍离院。 进了房间,宋清欢长吁一口气,在窗旁的软榻上坐了下来。 ”怎么样?可有什么发现?“她将身上沾了些烟灰的外衫脱了下来,看向面前的流月和沉星问道。 ”回殿下的话,奴婢们分头问过了,厨房里的人都说没发现什么异常。“流月回答道。 ”只有个厨娘,说做晚饭时发现柴火用得差不多了,又急着生火,便去了草料场,想抽些草料过来做生火的材料,她说当时她好像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沉星跟着补充,”但是那厨娘今日有些鼻塞,再仔细一闻,那奇怪的气味似乎又没有了,她便没有放在心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