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有一瞬间的默然,正当流月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听得玄影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隐卫重在一个隐字,生火会引起注意,就算要吃东西,也是生吃。” 生吃? 流月猛地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玄影。 他面上的神情很平静,流月的心里却起了阵阵波澜。 玄影抬头看她一眼,正瞧见她诧异的目光,难得的抿唇笑了笑,“公子也是如此。”似乎在说,沈相都是如此,他们就更加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流月心中却仍久久不能平静。 愣了半天,见他脸上的灰还未擦去,不忍地皱了皱眉,从袖中掏出帕子递过去,“擦擦吧。” 玄影一愣,反应过来,却没有接,只抬手用袖口擦干净了面上灰尘,看向流月说了“谢谢”两字。 流月握住帕子的手紧了紧,不知为何,心头涌上一阵尴尬,连空气都似被冻住了一般。 她突然感到了几分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我先去看看沉星还有没有什么帮忙的。”说着,逃也似地离开了。 玄影看着她的背影愣了一瞬,方抿了抿唇,继续打起水来。 沈初寒中午果然赶回来同宋清欢用了个午饭。 吃过午饭,却半分休息都没有,又匆匆带着慕白出了门,临走时吩咐宋清欢晚上不必等他,早些入睡便是。 站在门前,目送着沈初寒的身影出了清寒小筑,宋清欢眼眸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担心。 当晚,直到深夜了,沈初寒果然还没有回来。 宋清欢无奈,在流月和沉星的百般催促下方才上了榻,朦朦胧胧间进入了梦乡。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有事,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她觉得有几分口渴,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下。 正要继续上榻,又生了几分不安心,想了想,披上外套和斗篷,拉开房门朝沈初寒的房间处望了望。 出乎意料的是,沈初寒房间里的灯还燃着,明明灭灭间,映入房中两人的影子。一人是沈初寒,另一人瞧着身形,似乎像是慕白。 恍惚间,还听得房中似有争吵声传来。 宋清欢皱了皱眉,拢了拢肩头的斗篷,走出了房门。轻手轻脚到了沈初寒房门口,里头的声音果然听得清楚了不少。她凝神一听,面容不由沉了下来。 “公子,您若再不回去,凉帝那边,怕是真的没法交差了。”率先出声的是慕白。 沈初寒似乎没有回答。 慕白无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公子,属下知道您放心不下殿下。可您若再不回去,凉帝定然震怒,到时候您所有筹谋的一切全都成了一场空!” 比起玄影,慕白在沈初寒面前更直言不讳一些。 “我所有筹谋的一切都是为了阿绾。”沈初寒沉厉的声音终于响起。 “可是公子,你当真觉得,在这里陪着殿下便是最好的选择么?以您目前的身份,您以为凉帝会允许您迎娶殿下?”慕白的语气越来越急,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了。 “至少,有我在,能护得阿绾周全。”沈初寒仍未松口。 “公子当真觉得殿下是需要人保护之人?”慕白反问,“便说这些日子,殿下一个人经营着清扬阁的生意,不也是风生水起?公子若是不放心殿下的安危,大可将属下或玄影留在此处保护殿下。” “慕白,此事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沈初寒的语气也愈发凉淡。 忽听得“噗通”一声,似是慕白跪了下来,“公子,属下在您身边多年。这些日子,莫名对殿下的感情属下都看在眼里。可是公子,这一次您若执意留在此处,所有您计算好的一切都要重新谋划!凉帝为何只立了安阳帝姬为淑妃,并未给她后位?明面上看,似乎是对聿国表示不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