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些,心中着急,也顾不上避嫌,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触手并没有滚烫,只是正常的体温。 没有发热—— 宋清欢稍稍松了口气。 沈初寒笑笑,面色似恢复如常,只眼底落一片幽深剪影,“我没事,我见阿绾方才在瞧人家放河灯,可是自己也想放了?” 宋清欢现在哪里还顾得上河灯不河灯的事?凝视着他的双眼道,“你老实跟我说,当真没什么事吗?” 沈初寒眸光微转,深瞳间似有水色迷蒙,唇角依旧带着那抹和煦的笑意。 “当然了,我何时骗过阿绾。”他轻轻道。说罢,微微一顿,似缓了口气,“阿绾,我陪你去放河灯吧。” 宋清欢脚步未动,仍是狐疑地觑着他。 他体温正常,面色也恢复红润,的确是瞧不出什么异常。可是,她的第六感却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慕白突然开了口,“殿下,公子只是有些累了,您不必担心。” 沈初寒清冷的目光朝他一刺,脸色有些不大好,似乎对慕白的突然插话很是不满。 宋清欢蹙了眉头。 累了?难道当真是这些日子日夜兼程,导致没休息好? 这么一想,心中顿时生了几分心疼。顺着慕白的话头道,“我也累了,我们先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呢。” “放完河灯再回去吧,过后还有烟火呢?”沈初寒伸手将被宋清欢风吹乱的鬓发挽至耳后,语声温润。 宋清欢摇头,“烟火我在宫里看得够多了,走吧,回去了。”说着,怕沈初寒不信,以手掩面打了个浅浅呵欠。 见宋清欢心意已决,沈初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低低应下。 宋清欢便叫了流月和沉星过来,一行人沿着原路往悦来客栈去。 到了客栈,互相道过别,便进了各自的房间。 流月和沉星伺候着宋清欢梳洗好,便关上房门退了出去。宋清欢吹熄烛火上了榻。 窗外月光皎洁,星子斑斓,远处仍是热闹繁华,流光盈盈,一年一度的天灯节尚未谢幕,偶尔还有点亮的天灯摇摇晃晃升上天空。 一派欢乐祥和的气氛。 宋清欢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瞪大眼睛望着头顶的素白纱帐发呆。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沈初寒方才那一瞬间铁青的脸色,虽只短暂的一瞥,却足够让她不安起来。 那当真只是累的表现么? 沈初寒不是普通人。他从小便生活在勾心斗角的环境里,稍一不留神就可能丧命,绝不可能如此虚弱。再者,他学武之时更是经历了诸多残酷训练,身体素质早已异于常人。便是真的一路赶过来,也不至于这般疲累才是。 所以,慕白方才那借口,她着实有几分不信。 想了想,终究是放心不下,犹豫片刻,还是掀开了被褥,披着外衫下了榻。草草穿好衣服,她拉开房门。 沈初寒的房间没有安排在她隔壁,而是在最里的那间房。 宋清欢四下一望,见没有旁人从房中出来,便将房门轻轻合上,轻手轻脚走到了沈初寒房前。 她凝神听了一会,似乎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深吸一口气,举手扣了扣房门。 房间里没有动静。 她蹙了蹙眉尖,又扣了扣。 这次,房间里终于传来了沈初寒的声音,清冷凉薄依旧,“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