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脸色顿时阴沉得可以滴出墨来。可转念一想,方才那些羽林军说行刺父皇的刺客受了伤,可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沈初寒好几遍,也没看出沈初寒哪里有伤口。 莫非他不是凶手? 但不管怎么说,三更半夜,沈初寒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宫里,还偷偷翻进自己的瑶华宫,怎么想怎么觉得可疑。 思及此,神情愈发戒备,一双透彻的雪眸紧紧盯住沈初寒,不肯错过他一丝神情的变化,试图从他面上找出些破绽来。手中依旧紧紧攥着鞭子和匕首,不敢有丝毫放松。 沈初寒果然听话地没有再朝前挪动,眼中却带着澄澈的柔软。 “殿下,你误会了。”他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宋清欢,沉沉开了口。眼中墨色深浓,情绪莫辨。 “误会?!”宋清欢冷笑一声,“难道沈相知道此刻本宫在想什么?” 沈初寒无奈地抿一抿唇,“整个皇宫的羽林军都出动了,我在来的路上都听得一清二楚,若说我不清楚殿下在想什么,那便是说谎了。” “沈相的意思是,你与方才宣室殿之事无关?” “是。”沈初寒郑重点头,眼神一错不错。 “沈相深更半夜出现在宫里,宣室殿却恰在此时出了事。难道沈相觉得,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宋清欢神色冷凝,语气讥讽,话语中有着浓浓的怀疑。 沈初寒面上愈显无奈,凝视着她的目色却依旧清透坦荡,“虽然我也觉得匪夷所思,但……这确实是巧合。宣室殿的事,当真与我无关。” “是吗?!”宋清欢沉厉打量他一瞬,忽又冷冷开了口,“那……沈相倒同本宫说说,深更半夜,本该在四方馆歇息的你,为何会出现在本宫的瑶华宫,还做起了这梁上君子勾当?” 言语虽然犀利清冷,面上似无比冷静,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沈初寒的再一次见面,居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 原本料想的不安、惴惴、不自在等种种情绪此时皆被抛之脑后,脑中神经紧绷,眸中只余警惕。 沈初寒从不做无用之功,就算他不是刺杀父皇的刺客,深夜出现在此,也定然有别的目的。 那么——他究竟是为何事深夜入宫?又是为何突然出现在瑶华宫? 听了宋清欢的质问,面前的沈初寒忽然长睫一敛,垂下眼帘,掩下眼中浓浓的炙热。他半晌没有出声,不知是何意,精致侧颜在洁白月光的映照下越发惑人。 宋清欢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定定心神,又开口质问,“沈相怎的不说话了?莫不是编造不出借口了?”说到后面,话中已带怒意,“沈相若再想不出个合适的解释,本宫可就要唤人了。” 沈初寒却仍是垂了头,这般身姿,映着清冷月色,竟瞧出了几分落寞的感觉。 宋清欢克制住自己不要多想,雪眸一眯,狠了心正待出声,却忽见面前的沈初寒抬了头,那双如笼轻烟薄雾的眸子直直看向她,眼底竟带了拳拳情意。 她看到他薄唇微启,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因为你。” 他的声音很轻,似羽毛一般轻飘飘落入耳中,却让宋清欢的心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沈初寒,强自镇定开口道,“你……你说什么?” 沈初寒猛地朝前跨了一大步,走到宋清欢面前,微微俯身凝视着她略带慌乱的眼神,“我说……我是为你而来。” 他隔得那么近,近得仿佛能看清他墨色深瞳中倒映出的小小身影,面上的慌乱,一览无余。 “你胡说什么?!”宋清欢不妨他会突然说出这种话,登时羞得满面通红,慌忙拿匕首抵住沈初寒的胸膛,口中娇斥一声,“不要再往前了!” 沈初寒听话地没有再动,任由那尖利的匕首尖抵着他的胸膛,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笃定宋清欢不会继续往前刺一般,只勾了勾唇角,语声幽幽,“殿下不信?” “我自是不信!”宋清欢定了定心神,微微提了嗓音。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中话语中的心虚,却是不敢直视沈初寒的眼睛。 一颗心噗通噗通似要跳出胸膛,脸上也滚烫一片,幸得房中光线昏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