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手吩咐佣人,沏了一壶他爱喝的茶。 女人是孟司的女儿,也是孟家的二小姐,名叫孟玫。 孟玫是孟司夫妇在一个冬天接回来的孤儿院孩子,因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孟家领养了她。 大了些,她便一直跟着孟司进入公司学习,如今已是孟氏的一把手。 孟司笑了笑,也招手唤她过去坐。 孟家唯一男主人正是外界男人羡慕的对象,家有温柔贤妻,双姝惊才艳艳。 孟老爷子去的早,孟老太太把孟司养大,到孟琼这辈,孟司夫妇也只有一个独女,加上领养的孟玫,也不过五口人。孟司和孟玫父女俩是工作狂,忙起来几乎不着家,而孟琼早几年就搬出孟家在外头住,冷清的家里很久没这样热闹。 连一向冷淡的孟司脸上都挂着消不去的笑意。 他看向许久未见的孟琼——上次见她起码是三个月前的事了。还是父女俩人无意间在同一场饭局上碰见,还能坐下来平和地打声招呼。 孟司想了想,有些生硬地寒暄道,“最近在忙什么?” 孟琼倚在沙发上,轻扯嘴角:“新季,什么都忙。” 她的语气虽然不至于让人一听就觉着敷衍,但也没几分诚恳在里面。 她停顿一下,也看向软座对面这位叫了二十几年“爸爸”的男人,总算调整下坐姿,脸上是信手拈来的善解人意,“你呢,公司最近不忙啦?今天怎么有空回家?” 果然,男人很受用这般小女儿的撒娇,面上熨贴不少。 “公司再忙,陪女儿吃饭的时间也得有。” 孟琼假装忘记两人上次饭局的碰见,带笑附和几句,也没再说了。 她将注意力移回院外那颗罕见的那株莲瓣兰“素冠荷鼎”,随口问了句,“今天晚上还有其他人?” 只是她发出这句疑问后,沙发上的几人都安静下来。 徐元清笑眯眯地解释道:“时琅待会儿也来,很久没见这孩子了,大家一起吃顿便饭。” 听见程时琅的名字,孟琼的手顿一下,双眸微敛,立马明白徐元清今晚这顿饭的用意。 若换成其他人,也许真是顿普通便饭,可程时琅的名字从徐元清嘴里说出来,孟琼冷笑,多少离不开逼婚的话题。 她笑了一下,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徐女士,这么多年你累不累?操心我的事还不如好好操心孟玫,你管太宽了。” 说完,她慢悠悠地瞥了眼正削苹果的人。 字里行间都带几分咄咄逼人,孟司脸色瞬间黑下来,气得从沙发上站起来,深沉的眸光里包裹着蓄势喷发的怒气,看着面前的女人。 徐元清倒不气,她赶忙走过去拉住孟司,低声劝阻。 孟司脾气随孟老太太,看上去沉默,时则脾气大得不行,他摆出一副说教的模样,厉声厉色:“我真是把你惯坏了,你用什么口气跟你妈妈说话?谁教你的,看看你现在对家里什么态度?” 这话越听火气越大,是孟司要大发雷霆的态度。 一旁的孟玫接到徐元清眼色后,开口劝架:“今晚大家难得一聚,好好的一顿饭再给别人看笑话……” “玫玫说得对,琼琼也不是有心的,这事怪我,没说清楚……”徐元清叹口气,不断帮男人顺气。 孟司总归是心疼妻子和女儿,也算半松了口,但还是象征性责怪两句。 孟琼双手环在胸前,似笑非笑地扫了眼众人。 她此时像个多余的、出戏的旁观者。 夜很静,孟家是老辈建筑,这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