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静地躺着盯着我看,半梦半醒时像个孩子似的缠着我不放。 张太医再来诊时几乎痊愈,他又开始做起帝王事,只是除了上朝或会见大臣他已不再去暖阁了。 我又陪了两日,确定无恙,收拾了几件衣物准备再去看胤祥。 他站在一旁看我收拾,直到妥当才跟着到了桌边。我坐下喝茶,他站在椅边,我出门去问眉妩是否拾掇好了,回来时险些撞在门里。 他抱住我动也不动,好半晌才哑着嗓子说:“我错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摇摇头,“没什么。” 他匆匆又道:“我没做什么,你相信我。我答应你的……我都记得。” “胤禛。”我欲言又止,终是叹回心里,好像真的不在意似地笑给他看,“我相信你。” 他就急了,“你压根儿就不信!” 信或不信有什么紧要,快要一辈子了,我们能守着彼此走到今日,比什么都重要。 “胤禛,你听张太医的话多休息,别不在意。我去胤祥那里看看,过几日就回来。” “你心里就只有胤祥,我呢?若不是我病了,你是不是就忘了我,若不是弘晚去找你,你还记得起有个我么?” 他的体谅仅限于此前,眼下,怕是又要较劲了。我不能如他一般纠缠,心里的话乱缠成一团实在难受,捡了句最重要的据实已告,“他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抓着我的手忽然放开,退了一步,又一步,偏头坐于椅中,“是,我的日子还长。” 我的心疼得厉害,像是被他用力扯住生拉硬拽,提着一口气呼不出去。退到门边犹撑不住,揪住帘子蹲下去,眼睛又酸又痒,看不清他的神情。 眉妩打了帘子进来,我抓住她的裤脚如同浮木,“眉妩,我们走吧。” 也许,我放心不下胤祥,再也许,我想躲开,我不能再在这里。 他的后宫不是只有一个我,那些女人真实存在。曾经的不在意只因他是胤禛,我愿接受所有,可是如今一切都变得不同。那些包容大度都是自欺欺人,他的亲口许诺,我不是不盼着一诺千金。 胤禛,你确实错了,不止胤祥,我们的日子都不多了,都当珍惜。眼下,既说不开,就先分开,过两日也许就好了。 ☆、330.情深难载 眉妩撑着我想说什么,终是点头,勉力将我扶起。 外面传来苏培盛的声音,说是胤祥来了。 胤禛动也没动,只侧了半张脸来看我,久久,嗤笑一声,“去吧。” 真是被他气得连生气的劲儿都没了。 胤祥月月入宫一回,多辛苦都强撑着,所为何来?难道是为了我?只为我?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还真是不值钱! 眉妩突然凑到我耳边悄声地说:“娘娘,少说两句,皇上心里不好受。” 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长于血肉中生了锈,惯了,刮风下雨依然会疼。 这种时候说不出什么,说什么都不对,出门去见不对,杵在这里也不对。 他突然大步迈过来,手一抬,眉妩便松开,我落在他手上。 我怕他再出言讥讽,幸好没有,抿唇凝视片刻沉着声道:“还能走么?若是能,去见见吧,要不他也不安心。若是不能,你且歇歇再过来,我先去。” “能。” 他苦笑,握着我的手捏了捏,揽住肩头出了门,就像上回同去怡亲王府时也是这般姿态,那时我们没有心结。 胤祥看起来还不错,斜靠于椅背把弄着手里的鼻烟壶,看得入神。 连着下了几日的雨终是换来好天气,阳光晒在他的身上,显得面色红润。 胤禛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与他饮茶聊天,只是没再邀他入里间卧榻。 午膳很有心,皆是比照着胤祥养病时所食而备。胤禛问他可还饮酒,胤祥笑着摆手,“昨儿个让你两个儿子抢了先,刘院使已然训了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