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喷吐在耳朵上,热得厉害。 当了三年皇帝的人,耐性越发不好,多催两遍就不乐意。一嘴咬下来,疼得我几乎嗷出来,泄气般回道:“可不是,我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你开心开心,是吧。你怎么那么坏,那么讨厌。” “讨厌么?” 正欲肯定的话还在嘴里,耳朵又被咬住,没有方才那么疼,牙齿轻轻地硌着,慢慢地磨。我才咝了一声缩住脖子,咬在他口中的耳垂被舌尖挑了一下,痒得恨不能全身都酥麻麻的颤栗起来。 这男人……不忙了么?这种时候来逗弄我! 想什么,来什么。 外间传来说话声,有人求见皇上了。 半躺着的人不高兴,全身都不高兴,硬挺挺地抗议。 我揪着手下的衣料子忍不住乐,更加挨得紧了,“别去,答应陪我赏雪去呢,君无戏言。” 紧在腰后的手臂松了些许,让我看清他的脸,极其不高兴。 抚着胸口轻轻地拍,在抿紧的唇上碰了碰,不再闹他,“去吧,我等你。这会儿还冷,一会儿太阳才好,你忙好了我找你去。” 勤勉的皇帝就是这点好,有正事,抬脚就走。可恨的是——临走时在我腰后狠狠掐了一把。也不知跟我闹的哪门子脾气……又不是我轰你走的!有本事,掐那大臣去! 直到午膳,人才回来,进门就吃,一句话不说。 不知觐见的大臣说了什么,八成不是好事。 忙完朝政的皇上倒没忘了先前许的事,拉着我出了门,围着湖溜达。冬日午后,雪景甚美,阳光正好,可惜同游的人心情不爽。 手心被他拇指一下下地轻扫,扳指油润,指腹温暖,不觉着冷。 “要不要去弘晚那儿看看。” 今儿的他和我一样,明明该是问话,偏偏都是陈述。 去呗。不开心的人最大,我得让着他。什么时候不是我让着他! 除了弘晚,还有弘晖,竟然也住在园子里,我怎么不知道?亏我还让人一趟趟地往他那住处去送补品,真是什么老子养什么儿子,没一个跟我交底说实话的。 儿大不由娘,由爹!气人! 一圈转下来,天都快黑了,幸好不用走回去。暖轿摇摇晃晃,隔着帷幔隐约几盏宫灯的柔和光芒,我偎在他身上几乎睡着。偏就有人不开眼,要来惹我。 随手推了几下,啄在发间的嘴越发不规矩,顺着眉眼一路吻下去,手也跟着不老实。眼睛都睁不开了,哪儿还有力气伺候你,讨厌!无奈他的执拗,我只得趁着得了呼吸的空隙讨饶,“好困,我饿。” 未退的双唇动了动,更小声地咬回来,“我也饿了。” 拗不过,只得受着,强撑着对抗周公的招唤。 轿子还是那样摇晃着,搂在背后的手臂变为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拍,舒服得我在心里喟叹——到底是活人鲜肉比死轿子舒服。 耳边依稀听见他在说话:“困成这样……睡吧。” 我的心忽的就安了,仿佛看到熟悉的床,一下就攀爬着躺上去,满床的枕头。 醒过来时黑乎乎一片,确是在床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睡着前的事。 猛地翻身想要坐起,更快地跌回去。腰上像是箍了紧咒,整个人向后靠,背后一片温热。 柔滑如丝的锦被下,我穿的竟然是个肚兜,幸好还有亵裤。他呢?赤膊?素来夏夜都着里衣而眠的人,还真是稀奇。 这样想着,从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