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们带的紫砂手串和那两只可爱的松鼠。他会苦恼一模一样的手串如何分配,尴尬的放在桌上任我们两个自己挑选,然后就看着我们腼腆的笑。 我们猜不出这次作为皇子的他,会带些什么,我也不知道胤禛会不会学胤祥的样子,带些礼物送给孩子们。毕竟,弘晖看到十三叔从塞外带的兔子都那么开心,如果自己阿玛特地带东西给他,一定会更高兴吧。 冰河解冻春暖花开的时候,胤禛和胤祥一起进了门,孝颜还是那样跟在他身后,眼睛却对我眨啊眨的瞥着高无庸手里的圆型笼子。 真是没有新意啊,三百年不动摇的松鼠,难道五台山就不能产别的?还是五台山的人民群众自古以来就以捉松鼠贩卖为生?或是,胤祥也同我们一样,想起了曾经? 只是……貌似拿在高手上的,该是胤禛的心意。 弘晖不出我所料的超级开心,谢他阿玛的时候,以我的恶趣味来形容,他是幸福的顺着嘴角淌蜜了。 “阿玛,额娘,十三叔,婶儿,你们快来看啊,它的眼睛……眼睛是蓝色的,就像皇玛法身边那个洋人。”弘晖惊喜地叫着,心谨慎地将笼子递到弟弟妹妹面前,三双眼睛便紧紧盯着。 每次弘晖这样唤着孝颜时,我们都会嘴角微抽,以胤祥最为显著。我不知道这个称呼是怎么叫起来的,当我不经意看到孝颜掩着嘴角得意的笑,霎时全明白了,这女人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花痴。 胤禛可能想不到,自己随便带个廉价的玩意儿,就换得儿子这么欢天喜地。唇角弯弯地蹲在旁边,看着三个孩子专注的表情,仰头望着我温柔地笑。 每个午后,我和胤禛就在院子里坐一会儿,脚边卧着猫狗,看着弘晖捏着松子努力喂食那只松鼠。兄妹三人看着它的腮帮子塞得圆鼓鼓的,一硬壳从爪缝、笼子缝里掉出来,然后努力奔跑,将笼子转得飞快。 日复一日,不厌其烦,院子里数不尽的笑声,让我觉得真实又幸福。 蔷薇花开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夜雨,浇得满府雾气蒙蒙,天阴地暗,也浇湿了弘晖和红挽的眼睛。挂在院子里的松鼠趴在不再晃动的笼子里,圆睁着深蓝色的美丽眼睛,不再灵动。 胤禛下朝回来,停在高无庸的伞下,看着院里撑满了伞,孩子蹲成三个团儿,在满是雨水的地上,围着那只湿漉漉的僵硬松鼠。他嘴角抿直地走过来,弯下腰双手分别抚在弘晖和红挽的头,轻轻叹着气。 我揽着和他一样紧抿嘴的弘晚,叹息地看着三个伤心的孩子,他们第一次接受死别的教育,竟然是在这样应景的天气。我想,他们通过自己的眼泪,明白了一件事,快乐很短暂,生命很无常。 雨渐渐停了,胤禛提着笼子走到花园,拿着一把铲子在蔷薇花下挖了个坑,将松鼠取出来放进去。又依次握着三个孩子的手,一人一铲的把土洒上去。 我蹲在他们旁边,听他轻声念着往生咒,弘晖似懂非懂地跟着声学,胤禛念得更慢,看着弘晖念一句停一会儿。弘晖轻轻挪动的身子,贴到他阿玛身上,两个人大手拉手,皆神情肃穆。 没有人再提起那只给我们带来过欢笑,神圣地入土为安的松鼠,胤禛也没有给孩子们许诺再送他们什么生灵,生活似乎又回到往常的平静。 六月,红挽姐弟的两周岁生日后,胤禛又随着康熙去了塞外。回来时,竟然带了只灰色的兔子送给弘晖,它的眼睛很黑很黑,黑到泛着幽幽的像是深蓝色的海底光芒。 弘晖仍是开心地笑,一如既往地感谢他阿玛,却在独自面对灰兔时,耳语似地呢喃问着,“你是那只松鼠么?你听到我为你念的往生咒了么?” 我站在门后不敢走进去,眼泪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五岁的孩子心却这么重,疼得我抓着裙摆躲回自己房里,不敢出门。 我们的午后休闲时光从院子转到了花园,弘晖坐在桌边练字,红挽满园子地追着两只兔子乱跑。弘晚偶尔来了兴致,会守株待兔的摆酷站在花丛边,等着某只被姐姐追傻的兔子撞在自己腿上,然后就抿着嘴角偷偷地乐。 胤禛变得很忙,即使和我们一起坐在花园里,手上也离不开奏折之类的朝堂政事,总是两眼紧盯着,皱着眉头。偶尔,他会揉着眉心抬起头,看看那几个各自玩耍的孩子,看着我摇头笑笑,再低下头继续忙碌。 我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好,简单,安静,舒服,只除了心疼胤禛的辛苦劳累,却是我阻挡不了的,只能一并接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