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弟提议生辰在我院子里过,指明要她出手操办,我原当是玩笑,既然十三弟年纪尚幼,便随他们玩闹。未想当一席饭菜摆于桌上之时,我才知道原来她竟真是如此心思细密之人。十三弟那只面碗上的生辰贺诗虽无章法,却满载心意,我竟开始期待日子快过去,等不及月尾的到来。只是我却明白现在我们两个的问题还在那里,她又怎么可能如此用心的为我做寿。 宋氏有孕的消息,我嘱了下人不许张扬,不管他们认为我是为了保住此胎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就是不想消息传得太快。 但颜玉来找我时我才知道,有些事瞒不住。 她病了么?自那次滑胎之后她的身体倒是还没痊愈过,一直养着却怎么也不见好。传了张太医方知其中另有蹊跷,既是她愿去查,那也便由她去,有些事做总比一个人闲闷在屋子里强。且日后这家也总要交给她去操持,这种事早晚都要烦,倒不如先看看她有多大本事。 平日身子不好时还要连哄带骗才能喝光的汤药,此时只为了做戏她竟全给喝了,我倒有些越发看不懂她。到底是娇气还是怎的,一时倒让我分辨不清。为了一个曾经想要害她之人,也值得受这般委屈?或是……为了我?可能么? 此时的她倒像是比以往都安静许多,大眼睛水盈盈地看着我,好像在她心里我才是受了委屈的人。她没有再像往日般对我不理不睬,竟主动要求和我搬出宫去住,还要和我一起盖房子。 我开始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法,或许我早该顺其自然,若是早一天让她得了宋氏的消息,也许我能多开心一天。因为她告诉我她知道我的生辰,今年便要给我庆贺,还允了为我做吃食。 我不知道何时我与她才能变得更像一对夫妻,但现在这样已然让我有理由开心起来,毕竟我们的关系开始好转,只要我们都对那个孩子避而不提,因为她总她有自己的理由,而我却对那理由心知肚明,且不愿接受。 嘱了人去查方知不几日便是她的生辰,忙托舅舅在宫外置了院子。不要很大不要显赫门庭,就只要一个普通的院子。我相信她要的必不是深宅大院,若是那样今后我会给她。现在我只想给她一个更像家的院子。 若非胤祥过来问我课业,此时我已带了她出门去,也不会出这样的意外,那条帕子怎么就出现在枕下?宋氏只是偶来送碗补汤,何时竟留了帕子。 在胤祥的帮助下,竟讨了她一顿饭来,她虽嘴里是为了还我送房之礼,但夫妻两个若是如此算计哪还是个头儿呢,对她如此法我也只能一笑了之。 只因宋氏身体不适,稍去看了一会,回到饭厅时却只见胤祥,还有正在帮她取心的颜玉。若是饿了何故不用晚膳,胤祥倒是人鬼大只她是吃醋了,当真是吗? 想想宋氏出现于书房门前时,她是落荒而逃,这表现可与初见兰思时差得太远。只是这也算是吃醋?兰思也会吃醋邀宠,就连进门不久的宋氏也会撒娇耍赖,倒是没见过如她这般表现的,十三弟那么又哪懂什么叫吃醋呢。 费尽心思送她的房子不要便不要了,言语中更是把我得像是骗了她什么般嫌恶,一番好意倒叫她全给糟蹋了。 攥着契纸才惊觉自己用心太过,现下既被人误会轻视,何苦再做纠缠,只是她却不肯放过我。不是什么都不要么?又为何步步紧跟着我不放。曾还与她笑言这院子里什么都是自己的,此时出了她房门才发现自己竟没处可去。 与她隔了书房门一里一外,我只是在房内坐了片刻,却听着她从用力踢踹到悄无声息,才发现自己竟是跟着她动静呼吸。将契纸叠好收于书内,方开门走出去,她竟告诉我不许呆在书房。 那又让我去哪儿呢? 宋氏的出现似乎总能让她有反应,这一次也不例外,本已走远了却又跑回来攥了我手。一番话虽是得有理有据,但我站在她身旁能听到她快速紊乱的呼吸,不似往日平静。 跟着她快步走回房间,却不知她是何用意。 她居然抓了我衣襟哭着告诉我‘你的就是我的!往后这院子里的全都是我的,包括你!’ 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什么都不要吗?怎么这会儿倒是什么都要!包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