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是直臣,且是你父皇的心腹。你现在的外祖母出身陈家分支,跟你惠母妃本是同族。陈家在朝中显赫,但无兵权。母妃放心,你父皇也放心。” “陆家人手里有兵权,所有母妃不敢过多接触?”三皇子反问道。 “母妃一是不敢,怕朝中大臣多心,二一个,就是杜家和陆家的关系已然修复不回来,母妃夹在中间不过是出力不讨好罢了。母妃当年需要杜家西北势力和南锣势力的支持,就不能在贪心的选择陆家。” “做人不能太贪心,母妃的意思我懂。”三皇子沉吟片刻,轻声说道,“父皇私下告诉过我,西北一乱,凤阳必反。” “遥儿不知道如何抉择是么?西北和凤阳,你只能择其一,不可能兼顾。”十娘摇摇头,“你说说你的想法。” “西北战场凶险,虽然有辛统领,三舅和六舅在,但胜负未知,战场上刀枪无情,儿子体弱,不知道能否安全回来。”三皇子实事求是。 “你父皇应该不会让你冲锋陷阵,你若去西北,多半是负责部署和跟着辛寅在中军。”十娘把一枚栗子糕放在碟子的正中。 “儿子也是这么想,不用冲锋,但同时也是引诱敌人的活靶子。”三皇子一愣,“父皇是打算让我去西北的!” “辛寅毕竟没有皇子身份显赫,赫都那边未必会冒险潜入。但若有皇子坐镇就不同了,俘获一个皇子,跟皇帝谈条件,甚至是狮子大开口,也不是没有可能实现草原上粮食紧缺的问题。” “即将到来的冬日,草原上粮食紧缺,我大姐她不知道如何了?”三皇子突然提到了远嫁的大公主,“两国交战,她夹在中间,一定是煎熬万分。” “你大姐,你离远点,她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十娘想起大公主怨恨的眼神,叮嘱道,“就算遇上了你大姐求救,也自有将帅做决定,你切不可擅自行动。” “阿娘,凤阳当真去不得?”三皇子不答反问,他一直觉得凤阳城反而比西北好立下功劳。 “凤阳城,背后牵扯的太多。且凤阳城一时半会是打不下来的。凤阳城的暗棋都联络不到,如何攻打?” “可凤阳城在大梁境内,短途征战,儿子还是能做到的。”三皇子不想上了战场一无所获,也不想被人拿着跟二皇子比。 “不行,凤阳城,形势太复杂,你真的陷入凤阳城的战役,少说也得耗上三五年。”十娘斩钉截铁道,“你父皇的安排是为你好。你上书请战西北,凤阳那边你最好给我死心。” “阿娘!”三皇子不明白为何父皇和母妃提起凤阳城时都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不过一个藩王封地,值得他们这么大动肝火?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宫里那个传言么?”十娘盯着三皇子的眼睛,冷冷问道,“就是那个让你坠马发生意外的传言?” “儿子记得。”三皇子低下头,紧紧握住拳头,指甲刺入肉里,顿顿的疼,“儿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些人,不会忘记那些为了流言陷害我的人。” “不是流言。”十娘开口打算三皇子的话,“你父皇确实说过,等他百年后把皇位传给你的话。” “阿娘!”三皇子猛然抬头,盯着他母妃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一片寒霜,但没有一丝哄骗虚假。 “为什么?”半晌后,三皇子放哑着嗓子问道,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问什么,问母妃瞒着他这么大的事,还是问为何这事满宫里都知道。他的父皇他已经知道在这事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的母妃还要让自己再次怨恨她么? “当年南锣改革盐政,你父皇南巡途中遇刺,中了南疆的蛊毒,危在旦夕,他昏迷前曾下旨,南锣盐制一定要改,若他在回銮途中不幸身亡,皇位就是你的。” “为何是我?”三皇子艰难道,“论长我不是最长,论才干我当年也数不上。” “因为你是我儿子。”十娘握住三皇子的手,“你黎母妃家身为玉京五大世家之一,太过显赫,二皇子若登基,必定是外戚专政。” “杜家在朝中没有势力,西北的势力都父皇收走大半,南锣的势力只有三爷爷都调动。”三皇子渐渐清醒过来。 “是,你是最安全最合适的人选。为了你的皇位,我必定会跟萧家陈家合作,三家制衡,到你长大亲政是乱不了的。且还有八王爷摄政。” “父皇不愧是父皇。生死关头还安排的错落有致,井井有条。” “可是母妃迟疑了。咱们母子主弱国弱,你父皇一旦……”十娘顿住,“凤阳比反,紧接着西北也会乱,咱们压制不住的。母妃不想你做亡国之君。” “父皇南巡时不是过凤阳?按母妃的说法,父皇重伤如若走凤阳的?”三皇子突然反应过来。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十娘看了儿子一眼,接着道,“当初怀着你妹妹的我,和你父皇身边的一个属下,带着大队人马进入了凤阳城。” “父皇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