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落,便听上首一声嗤笑:“碗大的疤?你可听过凌迟之刑?” 刀疤脸愣住,凌迟谁能不知,世人常说千刀万剐,可不就指的凌迟。他怔怔抬起头,当看到宝座上气度斐然的年轻男人,心间无端都颤了两下。 这人是什么来头,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威严?刀疤脸脑子飞快转动,又想起今日杀进寨子里的兵身手矫健,神兵降临般,一点风声都没没有,杀得他们猝不及防。 “敢问这位大人是何职位?”刀疤脸一改方才嚣张,语气也多了几分讨好:“便是要死,也叫我们兄弟死个明白。” 裴青玄横刀不语,淡淡看了眼秦振天。 秦振天会意,冷脸斥着刀疤脸:“我们主子的名讳岂是你这等腌臜之人能知晓的?倒是你,老实交代,六月初可在云雾岭劫杀了十四口人?” 闻言,刀疤脸也明白了今日祸事是由何而起,不过上次劫掠的人家虽有些小钱,却也不像有权有势的,如何就能引来这样的人物替他们报仇? 思忖间,膝盖陡然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只见膝头插着一柄寒光凛冽的飞刀,深陷皮肉里。 而飞刀的主人,宝座之上那位龙章凤姿的金甲首领漫不经心拿起另外一柄飞刀把玩着,狭长凤眸冷睇着他,如视蝼蚁:“答话。” 刀疤脸膝头疼得难以跪着,冷汗涔涔道:“是,是我们做的……” “你们劫财——” 咻,一枚飞刀牢牢射向刀疤脸的左肩。 “杀人——” 又一枚飞刀穿透他的右肩。 “还侮辱女子。” 这一次,飞刀并未立刻落下,修长的手指捻着那薄薄利刃,男人的嗓音也沉了几分:“那日,是哪几个人行奸淫之事?” 刀疤脸分明看清楚那最后一枚飞刀是对准了自己的脑门,方才还嚷嚷着不怕,真当利刃插入血肉中疼痛无比,求生欲也随之激发,他白着脸嚷嚷:“不是我,不是我!那日我没下山,是老二带着人下去的!” 一众盗匪间一个尖嘴猴腮好似老鼠成精的黑瘦男人立刻激动起来:“大哥,你怎能如此!” 这个便是寨子里的二当家。 裴青玄睇向那形容猥琐的男人,心下恶心,连带语气也不耐:“说,那日哪几人行了那事?” 二当家见他揪着这问题不放,不由猜测,难道那日死掉的娘们里,有一个是这男人的相好?男人的嫉妒心强得很,这要是说了,后果恐怕不堪设想。他支吾着,打算蒙混过关:“我不知!” “很好。”裴青玄微微一笑,彻底没了耐心,朝秦振天抬了抬手指:“既无人肯说,都拖下去,阉了罢。” 话音落下,一众匪徒都变了脸色,阉了他们,于男子而言比要他们死还难受。 一时间,那些并未碰女人的匪徒忙喊冤枉,又将那日行了奸婬之事的匪徒都点了出来:“老五,你前儿个还和我说,那对母女你都尝了一遍。” “还有二哥,那个小娘子可是你先上的。你还说,虽然死了可惜,但好歹是个雏儿,不算太亏。” “巴胡子,麻子,那家漂亮的丫鬟你们俩先占了,哥们叫你们分点,你俩都不肯撒手。现在倒好,凭什么让老子跟你们一起当太监!!” 匪徒们互揭老底,裴青玄沉冷的狭眸微微眯起,母女,雏儿? 堂下嘈杂求饶声此起彼伏,陡然间,一枚飞刀穿破空气,稳准利落地刺穿了刀疤脸的脑门。 伴随“轰隆”一声,那膀大腰圆的刀疤脸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直直栽倒在冰凉地上,温热鲜血由额心处源源不断流出,很快遮住大半张肥肉横生的脸。 匪首就这样死了,一众匪徒悚然僵住,惊惧看向上座之人。 “吵死了。”长指捏了捏眉心,裴青玄半垂眼皮,幽冷目光直直乜向那个老鼠脸:“沈家母女,是被你糟蹋的?” 老鼠脸浑身紧绷,面色发白,果然,这男人是那位小娘子的相好! “大人饶命,小的色迷心窍,不知那小娘子是您的人。”老鼠脸抖得如筛糠,连连磕头:“小的知错了,真知错了。” 裴青玄本想直问“那年轻娘子是个雏”,话到嘴边,只觉失礼,无论那被奸污的小娘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