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痛定思痛着,忽然大门被人打开,明亮的光线突然进入,破开了整整一个月的黑暗。 玄蛊大阵停了下来,鸣烟铧这才能睁开眼睛。 她一边松了松手腕一边看向进来的几个人,“帝君放我出去?” 来的是几个仙官, 各个面色焦急,“烟铧神君,魔军打过来了, 帝君命你为元帅, 立刻率兵前去支援文昭司君!” “魔军?”鸣烟铧微愣, 不是刚刚打完吗。“领兵的是谁?” “魔君殷旬。” 见鸣烟铧迟迟不动, 几个仙官急了,“神君,马匹已经备好, 您赶紧去吧。” “等等。”女子朝东方望去,目光沉沉,“我要先回东陵宫一趟。” …… 鸣烟铧面无表情地看着场上那个面目扭曲、衣不蔽体的男人。他披头散发衣袍破损, 明明右手拿着剑,却用左手直接插入一个天界士兵的胸口,毫不停顿地将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扯了出来握在掌心捏碎。 秦易文在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太难过了。” 鸣烟铧左手搭在瞭望塔的栏杆上,渐渐收紧。 “为什么?”只是分开了三个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帝君知道你和殷旬走得近后,派了十二位侍神前往魔界。”秦易文似是不忍再看,转头朝着另一面,“派去的侍神无一人回来。再后来……魔界就起兵了。” “别看了,”他拍在鸣烟铧肩上的手收紧,用了点力气。轻声道,“那已经不是殷旬了。”只是一头最低级的魔兽罢了。 鸣烟铧并没有按照秦易文所说的移开目光,相反,她一眨不眨紧紧盯着场上癫狂的男人。女子的双眸明亮却深邃,半晌,她忽然开口。 “秦易文,如果在我关在冰池里的那一百年里,你能进入冰池,并且手上有魔龙草炼制的丹药。你会不会把它给我?” 秦易文一愣,不知道她突然在说什么。但是想了想后点头,“魔龙草性热,是驱寒的神药,若是我能进入冰池必然将它给你服下。” “怎么了?”他回答完后又问道。 鸣烟铧垂眸。握在栏杆上的手背用力泛白。 “没怎么。” 过了许久,她缓缓回答。 没怎么…… 这场仗打得蹊跷,按理应该修生养息的魔界莫名其妙地再次发兵。上次还有一个江愁枫为了容想云报仇的由头,这次连个理由都没有。 最奇怪的是,为首的魔君跟疯子一样,不仅不像从前那样坐镇后方反倒亲自上场,而且行状疯癫,像是一只没有理智只知杀戮的魔兽一样,见人就咬。在场上不分敌我的杀戮。 这次的大战天军打得异常疲惫,一场战役的时间往往被拖的很长,对面疯狗一样的从不收兵。魔君带头冲在前面,殷旬不撤退所有人都没办法撤退。 每次号角一响,都得打到近乎全灭才能结束。 其实何止是天军这边累,魔军那边也是苦不堪言。魔君不知道发什么疯,除了累极后会停下来,其他时候无一不是在杀人。 战场上的时候他们还能躲着点,让天军去当垫背。回营之后才是噩梦的开始。殷旬常常动不动就撕开一个营帐,把里面的兵勇全部徒手杀死。 对此,下面的将士胆战心惊,上面的几个将领倒是无什么所谓。 弥笙箫不止是无所谓,他简直是喜闻乐见,殷旬端一个营帐他就跟着端一个。举着把巨剑杀得不亦乐乎。 东北领主丹去拦他,“弥将军,你再这么杀下去,不等天军打过来,我们自己的将士就会闹事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