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愁枫他还留有后用,如今顺着他点意对自己来说并无坏处。 他看了眼烟花,然后道,“私斗总归有伤和气,若是像上次那样打起来没完坏了周围的景色就不好了。 这样,我先送小姑娘去看三生石,她什么时候看完出来,我们什么时候收手如何?” 江愁枫:“好。” 烟花:“不好。” 两人看向反对的那个人,烟花抿了抿唇,又去扯殷旬的袖子,“师兄,我也想看。”想看真正的高手是如何对决的。 “不行,小孩子不能看那么可怕的场景,不然晚上会做噩梦的。” “师兄,我现在不用睡觉了。” “你总有一天要睡觉的。”殷旬拍了拍她的肩,“下次有机会再看好吗?” 烟花想说不好,但是害怕自己说不好后大师兄又用“不给她看三生石”来威胁她,就像昨天威胁她看病那样。 于是少女闷闷道,“好……” “嗯,真乖。”殷旬弯起眸子,扭头冲一旁的江愁枫道,“那我先送她过去,一会儿再来找江兄。” 江愁枫点头,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紧,漆黑的眸中露出些兴奋来。 等了一百五十年的对手,如今终于有机会再战一场了。 他找了块宽阔的地方等着,顺手施了结界,免得闹出什么大动静惊扰了旁人。 没过多久就见一身月牙袍的殷旬由远及近飘然落了下来。 “久等。”殷旬勾唇,随即右手微动,一柄翠色的长。剑凭空出现在了手中。 江愁枫眼神微动,上来就祭出谷雨吗。 很好,看来这次不是在敷衍他。 男人缓缓举起长。枪,尖芒直指对面。 高手过招暂且不提,转到烟花这一边,少女有些遗憾地回头看了眼大师兄离开的方向。 她回想起从前刘肆说的,两百年前两人的那一战可谓是精彩绝伦,可惜自己居然生生错过了今天这一次。 除了上次为了自己换刀而顶撞掌门,此外都没怎么见过大师兄出手的样子。 天下第一剑修,到底是厉害到什么程度呢…… 一边如是想着,烟花一边进了石门。 三生石被藏在韶华派的一石洞中,殷旬将容掌门借的玉简给了烟花,刚刚是靠那块玉简过的许多法阵,一会儿还要靠玉简出去。 烟花攥着玉简朝里面走去,看见前面隐隐冒着白光。 转过拐角之后,烟花微微睁大了眼睛,只觉得面前的石头美得不可思议。 于一方水潭之中,有一高。突而起的石台,上面放着一块如玉一般的石头,一面微。突,一面如镜,足有半张桌子大小。 之前的白光便是它发出的,并不刺眼,宛如牛乳的色泽,温温柔柔的像大师兄的那身衣服一样。 烟花飞过水潭,于石台上站定。 然后对着三生石中像是镜子的光滑一面看过去。 看到了自己毫无表情的脸。 进来之前大师兄教过她,只要心里想着父亲的面貌,就能在里面看到他。 但是养父在烟花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如今十七岁的烟花虽然想他,却也渐渐忘了养父的音容相貌。 简而言之,烟花忘记父亲长什么样了。 记忆里更多的,是那人粗糙的大手、抱着自己的感觉和乍一失去了父亲后的惊恐绝望。 至于父亲的面容,却已模糊不清。 烟花努力地回想着,和石头上面无表情的自己对视良久。 良久皆是无言。 想不起来…… 她有些沮丧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这是大师兄被人骂了才换来给她看的机会,结果她什么都没看到。她总是会辜负大师兄为她做的努力。 烟花失落的准备回去,然而一抬头,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片黑红。 少女眨眼,嗯?有东西了。 她凑上去细看,只见黑红色渐渐清晰,上升为天,下落为地,茫茫的天地间,是尸骨累累狼烟袅袅。与一片血海尸田之中,烟花看见了一身月牙袍的男人。 他面带微笑,眉眼柔和,而手上的剑,不停地滴落血迹。 忽而,仿佛察觉到了什么,那人缓缓地转头朝烟花的方向望了过来。 烟花瞳孔微缩,在那熟悉的面容上,她看见了一双血色的瞳孔,和妖冶的魔纹。 “烟花儿……”柔和亲切的声音响起,男子勾唇,冲着镜外伸出了手,“来师兄这里。” 烟花猛地后退半步,身侧的惊蛰嗡嗡争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