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更沮丧了。 她果然好笨。 卫黎安慰她,“但是能在三年里修到练气末期的,也没有多少。” 刘肆啧了一声,“这么护着她?” 卫黎毫不扭捏的承认,“嗯。” “谢谢你卫黎。”烟花感动的跑过去抱了抱他,“你真是个好人。” 卫黎僵住,一时间只觉得耳根发烫,他连连摇头,“是你的确很优秀。” “喂喂喂干什么呢!”刘肆瞪眼,“上课还打情骂俏?来来来,我给你们个机会,手牵手绕后山跑五圈去。” 烟花卫黎齐齐转头,直直的盯着他,面无表情,眼神幽怨。 刘肆一脚踢上卫黎的屁股,“看我干什么,快去!” 秦易文看着两人的背影偷偷抿嘴笑了,然后屁股上一痛,响起了刘肆的声音,“笑什么笑,你也去!” 秦易文惊恐的看向刘肆,他又没和别人打情骂俏,而且他要牵谁的手啊? “人家卫黎已经抱上小姑娘了,你一个连女孩子手都牵不到的还好意思笑。去,跟在他们后面,看看人家是怎么手牵手一起走的。” 秦易文笑不出来了,他也觉得很沮丧了。 烟花回去后敲响了殷旬的门,她抱着一摞遮到了她鼻子的书,和殷旬四目相望。 半晌,女孩开口,“师兄……不会。” 烟花说这话时是很没底气的,因为这三年殷旬无数次提过由他来带着烟花学习,可是一次次都被烟花拒绝了。 如今又要来求殷旬帮她把这三年的知识讲一遍,烟花觉得很对不起大师兄。 女孩恹恹的,眼底还有这些天熬夜背书出来的青黑。 殷旬侧开身让她进来,随手翻了翻书本,看见了里面有两种不同的字迹。 清逸的字迹占了大多数,几乎在每一句原文旁标了详细的注释;另一种字迹刚劲有力,不多,却一针见血的点出了所有重点。 “这是秦易文和卫黎帮你写的吗?”殷旬看向她,“烟花儿自己的呢?” 烟花指了指书,“我写的。” 殷旬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 “秦易文说我对书本上的东西不熟练,要我把所有书抄一遍。”烟花顿了顿,“他还说书本是很珍贵的东西,不能在上面乱写,所以只能在我自己抄的书上面给我写字。” 手指一顿,殷旬又看了眼手里的抄写本,上面的字端正大方,竟是和原册的字迹一模一样,实在无法想象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写出来的。 回想从前种种,烟花确实在模仿这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任何剑法招式,只要做一遍她便能学个七八成。 这几年他一时兴起,教过烟花下棋,凡是他布过的棋局,第二天烟花就能一子不差的复盘。 然而小姑娘并不懂到底该怎么运用,只是死搬照抄,一点也不顾及到底适不适用。因此每次都是输的一塌糊涂。 殷旬大概明白了烟花最近考试出问题的地方。 小姑娘对于书上写了什么,是记得很清楚的,可是并不能灵活运用。 换句话说,她不知道什么知识是对应哪道题的,不知道哪些知识是该串在一起作答的。 她只是很勉强的把这些东西单纯列在脑子里了而已。 更别提那些为了考验学生素质,而在书上找不到答案的题目了。 从前四世,殷旬不是沉浸在复仇,就是在逃避人群,和烟花并无多少接触。 反倒是卫黎,他倾注过不少心血。因为从各方面来看,卫黎都比烟花优异,故而他当初最看好的小辈,便是卫黎。 在殷旬之前印象里的烟花,已是后来那个冷面刀修鸣烟铧,话少、沉默、刀法骇人。 但是这一世相处久了他才发现,看起来面无表情不好亲近的只是那张脸而已,她也和普通的孩子一样会因为喜欢的大师兄被人污蔑后想都不想的冲上去打架,她也像普通的孩子那样会因为被先生责骂后委屈难过,她也会因为一只小小的鬼怪而害怕的不敢一个人睡觉,她也会和最好的朋友冷战闹脾气。 殷旬忽而嫉妒起了卫黎。 因为当全天下都害怕鸣烟铧手里的刀时,只有卫黎能听见她说—— “卫黎,你不要生气,抱抱。” 这嫉妒是一直都有的,只不过这时变得更加强烈。 殷旬半瞌了眸子,捏着页脚的手指用力了些。 烟花见他一直不说话,低落的垂头,“对不起,大师兄,我太笨了。” 殷旬回神,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才不笨,烟花已经很认真很努力了不是吗?” “我这么努力,还是学不好。”烟花更难过了,“我果然好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