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的泪断了线的砸下来,激动地发出颤音:“我不是不爱你啊,我明明爱你爱到连过去都愿舍弃了,可是李重年,如果我那么做了,你能给我什么呢?” 如果我那么做了,会不会真像宋煜说得那样,是在害你? “你什么都不知道。”李重年对面前泪流满面的女孩,没有一点疼惜。 他冷眼看着她止不住的哭泣:“我明明告诉过你,所有我答应你的,我都会做到。我说过要娶你,就一定会娶你,所有的事都由我来办,所有的错都让我来扛,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哪怕有一点信心?” 周意满冷静了一下,吸吸鼻子,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我不是对你没信心,是对我自己没信心。我没用你那么大的勇气,去面对外面能杀死人的流言蜚语,也没有你那么伟大的气度,能放弃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没错,我就是个市井小人,明明有一条康庄大道摆在我面前,我为什么还要去选那条连光都没有、也许永远都走不到头的路呢?李重年,我这种人,配不上你。” *** 孙嘉卉的婚礼,如同所有人期待的那样,别致典雅,华丽英伦。 整座庄园被花卉淹没,无法形容的恬淡香气弥漫在周意满的周围,她看着踏着nind的钢琴曲,挽着孙爸爸的手缓步走来的孙嘉卉,莫名的热泪盈眶。 孙嘉卉捧着的洁白铃兰花束,是宋准挽起裤脚、踩着铺满小石子的崎岖路,带着一脚泥土好容易采回来的;孙嘉卉耳朵上晃着的大串钻石耳坠,是宋准亲自跑到安普卫特挑选的原石,不挪眼的看着它们被打磨成她会心仪的形状。 周意满笑着,给哭得泣不成声的姜凌波递去纸巾,她由心的明白,这梦中的婚礼,圆满了孙嘉卉的爱情。 姜凌波被她的温柔感动得愈发不可收拾,抱住她的胳膊,差点没哭到腿软倒地。 周意满实在受不了她的一副死了亲爹的架势,趁别人都盯着新娘,捏着姜凌波腰间的肉,把她一把推到台下孙嘉树的怀里,连孙嘉卉和宋准的宣誓都没听清楚。 等周意满把爱惹麻烦的姜八姑娘处理好,孙嘉卉已经把她手里的铃兰花束抛向了她,她下意识的接住了还带着铃兰香味的捧花,下面的鼓掌与欢呼又掀起了新一轮的热浪。 周意满看向孙嘉卉,最漂亮的新娘冲她俏皮的眨眨眼睛,靠在宋准肩头,朝还在对面的李嘉和大声喊:“伴郎要不要说点什么? 李嘉和的左手优雅的放在右胸前,向新婚夫妻那里微微弓身,接着缓缓走向周意满。 光看孙嘉卉那一脸得意,周意满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他们瞒着她,在最美的时间和地点,为她精心策划了一场,无与伦比的求婚。 周意满的理智无比清晰的告诉她,面对这样一份意外的大礼,她应该觉得贴心和感动,像所有热恋中的女孩子那样,掉点眼泪、捂住胸口,看着心爱的男孩儿身披阳光,拾阶而上;或是如同一个珍贵的小公主,骄傲又矜持地站在那里,等待命中注定的王子的来临。 可她只是茫然地发着呆,直到想起清晨和宋煜的争吵,想起晌午对李重年的决绝,周意满把指甲用力按进手掌,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后悔。 当她看到那个u盘里的数据后,她就一点也不怨宋煜了,如果她是他,她也会把周意满恨之入骨,甚至做得比他还要过分。 因为李重年,他根本是在自杀,简直如哪吒剃骨还父、削肉还母一般,半生心血生生斩断,多年谋划付之一炬。她不能让他这么做,她不值得。 周意满曾经想过,如果她和李重年的相爱只是一个错误,明知误人误己,还要不要继续前行?现在她知道,她已经有了答案。 周意满微笑着将左手伸向李嘉和,高大的男人正半跪在她裙下,大颗耀眼的钻石戒指盛在盒子里。 在戒指被戴进无名指的瞬间,周意满终于想明白,她当时想问的“为什么非要是他”,并不是在意他是李嘉和的弟弟,或世景文化的主谋,她不过是在难过,“我爱上的为什么非要是他,一个我应该远离的男人”。 李嘉和为她戴好戒指,站起来拥她入怀,在他亲吻她额头的时候,孙嘉卉惊讶的大叫:“绿色的落日!宋准你看,是绿色的落日!” 周意满下意识的转头,在太阳落地的那一刹那,太阳的边缘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