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深情款款的说道。 门再次闭合之后,妙懿呆坐了半日,心下迷茫。 她所作的一切,从头到尾,究竟都算什么? 她四下瞧了瞧,这才发现此处竟是乐工的休息之所,数面墙上都挂满了各色乐器,书架上摆着乐谱,桌案小小的熏炉内燃着杜若香,合着内室松木的芳香,别有一种宁静雅致的感觉。 床边榻上的小炕桌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白瓷梅瓶,内里供着一支半开的海棠,小小的花瓣红嫩若胭脂,艳丽欲滴。 她望着那支海棠出神,忽听得有人敲窗户,声音极轻微而有节律。她警惕的朝门前望了一眼,那里三皇子的侍从似乎并未离开,依旧守在那里。 “叩叩,叩叩……”那敲窗的声音渐渐的异常清晰起来。妙懿伸手将雕花窗推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出来,夜色中空无一人。她又低头向窗跟下望去,依旧无人。 她心里纳闷,莫非是她的幻觉?欲待转身之时,又听见一声叩窗之声,这下要分外的重些,再看炕桌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纸团。 妙懿小心的将窗关上,拿起纸团,走到桌前灯下,凑近展开一瞧,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了数行小字,妙懿细细看了三遍,忽听门口处有响动,忙打开灯罩,将纸条点燃,丢在熏炉里焚了。 她忐忑不安的在椅子上坐了,双手紧握,浑身冰凉。 还未等她细想明白,门已经被推开了,走进来数名宫女装扮的人。为首的容貌虽平常,但眼角眉梢处却带了几分凌然之色。 “小的是奉了娘娘的命,来请唐女史到前面去的。” 妙懿站起身来,轻启朱唇,问道:“不知是哪一位娘娘?” “淑妃娘娘。” 妙懿微微一怔,怎么会是淑妃? 原来,沈贵妃得到信报,说儿子在混乱中救下了一人,而且还受了伤,恼怒不已,当即摆驾前往弘音殿。等到了地方,宫人等早已被遣散了,一切恢复了井然有序,宾客也已陆续赶来,唯独不见儿子华玦。 招来人一问才知是去了后殿,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去的,连带着被他救下的那位姑娘也被“带”了进去。 那回禀的太监没敢用“拉”这个字,生怕贵妃恼了,当即将他拉下去砍了。 “去将三殿下请来,就说我有话要同他说。” 传话的小太监不敢怠慢,提着袍襟,一路小跑着去了。 三皇子得了信,姗姗来迟,见了母亲沈贵妃。 沈贵妃忙询问他的伤势,三皇子笑道:“儿臣不过是被烫了一下,无妨。” 沈贵妃还想继续再问,正在此时,太监唱诺:“太后娘娘驾到,淑妃娘娘驾到,德妃娘娘驾到,贤妃娘娘驾到。” 众人忙出去迎接,使节贵客则倒地跪拜,齐颂太后千秋。 示意众人平身后,太后归坐。于是乐工奏乐,开始进行宫宴的第一部分。 高约数丈的穹顶之下悬挂着数十盏巨大的琉璃绘四季繁花宫灯,将整座弘音殿映得流光溢彩,辉煌灿烂。描眉画鬓,额饰花钿的彩衣的宫女们流水般的在殿内穿梭而行,身姿轻灵似蝶,发髻耳畔珠光点点,乱人心神。但这些却远不及殿侧一隅坐着的十一名正当妙龄的少女的风姿。 太后妃嫔及宫嫔女眷们自然不便在所有人面前露脸,落座时自有珠帘纱幕隔绝众人视线。但她们进殿时并未有刻意的遮拦,连同那十一名少女在内,伴着阵阵香风,似惊鸿翩然而至,引得众人屏息静气,生怕惊走了这些月宫仙娥们。 即便是隔着纱幕珠帘,仍能隐隐约约窥见一丝她们婀娜的倩影。偷看者不在少数。 太后首先笑着对身边女眷说道:“哀家今儿瞧见你们,只觉得自己都年轻了几岁。”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