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捧月一般,一时觉得疲惫,情绪摆在面上,还有人敢计较不成?她不计较旁人就不错了。 ——不像她们,凡是多看人脸色行事,不比人家家势深厚,少有顾忌。 她微微一叹,心中说不羡慕是假的。这位比公主还尊贵的女子,又有几个人是不羡慕的呢? 当夜无话,次日天明,妙懿是被李宫人唤醒的。她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心说昨晚熬了大半夜才终于将珍珠缀好了,着实不易。 李宫人一边开柜子给她拿衣服,一边笑着说道:“明儿就是宫宴了,这几日可热闹得还很,四位主子娘娘一领头,阖宫都被惊动了,连太后她老人家到时候都要露个面呢。大家都抢着要在宴席上伺候,也好趁此机会瞻仰天颜。” 妙懿被她这样一说,倒也多了几分期待。自从入宫之后,究竟连皇帝一面都没见着过,回去同人说怕也没人信得。 “不知女史明日要穿哪件衣裳?” 妙懿揉了揉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含混说:“就是那件藕荷色袄儿和月白裙子。” 李宫人忽然“咦”了一声,从柜子里捧出一个包袱说:“这身衣裙我怎的没见女史穿过?” 妙懿应声看去,只见她手里捧的正是昨日那个蓝皮包袱,忙说:“那个使不得。” 李宫人越发将长裙从包袱里拎了出来,疑惑说:“女史说的可是这条是墨绿缎子的?看着做工倒还齐整。” 妙懿一怔,只见她手里的裙子乍一看墨绿色的,布料上暗纹隐现,仔细看又觉颜色变浓发乌,似有幽暗流光在蕴含在其中,哪里是昨日那条闪烁星芒的样子? “你拿来我瞧瞧。” 妙懿将裙子凑在光亮出细看,左看右看也没什么不同,她心中一动,暗道:“莫非这条裙子会变戏法?”昨夜看时明明闪闪发亮来着。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宫灯,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世上既有夜明珠这样奇妙的物件,想来做这身衣裙的料子便也同那夜明珠相仿,只在夜晚发亮也未可知。 于是笑着同李宫人解释说:“裙子我昨儿已经缀了好些珍珠,想来也还可以混得过去。实在不行就多带些饰物。那些东西光灿灿的,不留心也看出什么来。” 李宫人说:“既然女史已经决定了,那就罢了。”于是将衣裙重新收在包袱内,在放在柜子里放好。又拿出一身蜜合色家常衣裙给妙懿穿戴好。 这一日就更加热闹了,挑选衣裳的,练习乐器的,凝思苦想诗词歌赋的,大家都暗暗捉摸着要在明日这个“最大的机会”上寻个时机出出风头。万一有行酒令、连对子、表演节目的需要,可不能当场抓了瞎才是。 “明日从早到晚都有节目呢!白日的是由四位娘娘主持的茶会,说也许要当场出题目考验大家的才艺。” 有耳目灵通的早已得了这个消息,早早的就关门练习上了。像妙懿这些人都是在这最后一日才听见了消息,有的人简直恨得牙痒痒,都跑去临阵抱佛脚了。 王嬛君和妙懿相视一笑,听师灵芸润了口茶,继续说道:“还有午后也不轻松。午后有赏花会,听说几位皇子都要参加呢!只是咱们似乎不能都参加,要由娘娘们下请帖邀请了才能去。” 总之,就是上午由娘娘们筛选心目中的儿媳妇,合格者接着在下午由皇子们亲身面试,最后再从中选出中意的人选出来。 而这些被皇子们选中的,不出意外,就将成为今后的皇子妃了。 “晚上才是正宴,邀请了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节,听说东芳公主还要献上一曲舞蹈呢。没听见这些日子弘音殿日日都有丝竹乐声响起,那就是东芳公主喀丝珠丽在排练舞蹈呢!没想到咱们有生之年能亲眼目睹沙罗公主的舞姿,这一趟宫总算是没白进!” 妙懿见师灵芸说到兴头上,也附和了几句,说得师灵芸更起兴了,叽叽呱呱个不停,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到了这日黄昏,妙懿忽然觉得腹内不适,到了傍晚,更是腹痛如绞。李宫人见状,吓了一跳,忙张罗着说:“要不要请大夫来!” 妙懿因疼得厉害,头上热汗直往下滚,忙说:“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哎呦……” 然后在床上打滚,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李宫人见她实在不好,立刻去寻人来瞧,主管揽月殿事宜之女官也怕这些人出事,也不敢耽搁,立即上报。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太医终于赶到了。 此时妙懿已近昏厥,太医诊治了一回,只说肠胃不适,许是饮食冷热失调,互相冲犯的缘故,需要好好调养,还说不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