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姑娘看到门外还站着两个男人,一个老的一个不老的,她先看向梅鸿远,稚嫩的眉心皱了一下又舒展开来,“啊!我知道了!你是大伯公!” 她开心地伸出小手要抱抱,梅鸿远笑着接过去,掂了掂,“玖玖好像又重了?” 他在莫斯科出差时,抽空去过一次他们家,小朋友应该还对他有印象。 梅玖嫌他胸膛太硬,抱着不舒服,转身又嚷着要回到梅苒怀里,在她肩头趴好,娇声娇气地问,“那你又是谁呀?” 这个叔叔看起来不仅比爸爸年轻,而且还很高很帅,她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出他是谁,小姑娘苦恼地抓起头发来。 梅鸿远怀里落了空,笑着打趣道,“玖玖,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出他是谁呢?” 小姑娘眨眼,“他姓梅吗?” “我姓傅。”傅时谨淡笑。 她脑子转了一圈,也没有反应过来是哪个“傅”,不过她不愿意在帅哥面前失了面子,只能装作听懂了的样子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你是家里的客人么?” “不是。” 小姑娘“哎”一声,“你是和大伯公、梅苒姑姑一起回来的。” 傅时谨点头,“对。” “你是大伯公的朋友?还是梅苒姑姑的?不对啊,”她又推翻自己的猜测,“妈妈说过年就是和亲人团聚,朋友怎么会来别人家过年呢?” 梅鸿远忍不住笑道,“这是你姑姑的……” “原来你是姑夫啊!”小姑娘恍然大悟,感觉自己绕了好大一圈,她扁着嘴巴,“要抱抱。” 傅时谨难得愣了一下,小姑娘的双手已经缠了上来,抱住他脖子,软软小小的一团抱在怀里,淡而陌生的奶味也盈了过来,撩得他心尖微动。 “你抱得动我吧?” 柔软又稚嫩的嗓音几乎将傅时谨的心都化开,他点头,“抱得动。” 看到他抱人的僵硬动作,梅苒忍不住抿唇笑了笑,跟在后面走进大厅。 “伯父。”梅良觉站起来打了一声招呼,向傅时谨点了点头,又看向趴在他怀里的女儿,唇边抹开一丝无奈的笑意。 “良觉哥哥,”梅苒又看向他旁边的年轻女人,“大嫂。” 说来这堂兄曾是家里最离经叛道的一个人,不顾叔父和老太太的反对毅然出国,在莫斯科大使馆工作,几乎断了和家里的联系,四年前一封邮件就告知了婚讯…… 这还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回家,而且还是携着妻女。 不过,梅苒心想,这大嫂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年轻许多,感觉比自己还要小。她一直以为像堂兄那样成熟稳重的人,他的妻子应该是……应该是什么样的呢?她说不出来,可就是直觉不应该是这样的。 然而,爱情这回事,又有谁说得清呢? 从小在莫斯科长大的女孩子,对梅家的一切都感觉到惊奇,不知什么缘故,她格外地黏着梅苒,小嘴巴也非常甜。 “姑姑你给我编的辫子好好看喔!”小姑娘坐在梳妆镜前,晃着两只腿,“我妈妈根本不会编,每次都把我的头发扯得好痛好痛喔。” 梅苒问,“那你以前的辫子是谁编的?” “我爸爸呀!”小姑娘数着小手指,“他先帮我编,然后再帮妈妈编……啦啦啦,最后就全编好啦!” 梅苒实在难以想象那个画面,也没办法想象他们两夫妻相处的画面,她轻咳一声,刚要说话,老周婶喜气洋洋地进来,“苒小姐,小小姐,准备一下可以吃年夜饭啦。” 这应该是梅家最热闹的年夜饭,时不时溢出小姑娘欢乐的笑声,连梅鸿远都忍不住多喝了两杯,一顿饭下来,气氛有说不出的和乐。 老周婶还准备了饭后水果和甜品,大家坐在客厅谈笑风生,股票、民生和暴雪,彼此都有着默契的话题。 梅玖小朋友则是坐在沙发上拆红包,辫子上编了珠花,衬得那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这是姑婆的,这是大伯公的,这是梅苒姑姑的,”她将红包一个个摊开,“这是姑夫的,这是叔叔的……” 今晚还要守夜,梅苒还比不上小朋友,快到十一点时就困意深深了,实在撑不住就打算先回房休息一下。 “妈妈,”小姑娘突然搂住赵瑜,撒娇道,“我今晚可以和姑姑一起睡吗?” “额,”赵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了丈夫一眼,梅良觉会意地走过来,“你要先去问一问姑夫同不同意。” 小姑娘抬起头,天真烂漫地问,“为什么我和姑姑睡要姑夫同意呢?” 梅良觉好笑地揉揉女儿的发顶,“我带你出去放烟花。” “噢耶!”小姑娘高兴地跳起来,“好棒!爸爸我们快去吧!” 将刚刚的问题抛到爪哇国去了。 “她就这样,总是一时心血来潮,”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