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歌换了一个措辞。 他想,三司审案,不至于错到这个程度。 只不过凶手已经吊死了,此案又是限时破案,三司又不知其中渊源,才会草草结案。 哪怕是霍长歌,也是今日见到了跪在灵堂上的季覃,才猜出这次的幕后之人也许是季覃。 毕竟,季覃在这事中的获利未免太大了。 “季覃,将人命当成踏脚石的感觉怎么样?” 此刻,季覃的脸色已经惨白的吓人了。 他毕竟只有十几岁。 他原本只是想要借着那个小厮的手让季远城好好吃吃苦头。 他受了太多的压迫。 他恨季远城,恨他明明是个草包却要装出那副样子,恨他明明没有自己的才华却因为会投胎就能时时刻刻踩着自己! 季覃相信,那个失去了妹妹的小厮同样一样。 一样的恨! 可是,他没想到,那个蠢货把季远城吊死了。 他怎么敢! 怎么能把季远城吊死了! 季覃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来白鹿书院,之所以能借住在季国公府,都是因为季远城! 季远城死了,他怎么办! 那个蠢货。 季覃知道,他不能就这样被抛弃,他好不容易才半只脚踏进季国公府! 这不单单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他的父母,他的家人。 季覃觉得,他是无奈的,被逼的。 他将霍长歌推了出去。 他将小厮推了出去。 他撇的干干净净。 这不单单是为了他自己。 只是让季覃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伪装的那么彻底,让季老国公都对他起了几分注意。 正好,季国公府几代单传,香火到了季冠霖这一代断了。 季冠霖有隐疾,一直想要过继一个孩子,他原是看不上庶出的,然而兰陵季家的嫡出也不过季远城一脉。 季老国公原本打算将季远城当成半个孙子养,等到百年之后好让这孩子兼挑两府,从子孙后代中过继一人继承国公府。 谁都知道,季远城死了。 季覃虽是庶出,却有才学,他善伪装,在兰陵季家的名声又极好。 于是,季覃上位了。 季覃觉得,这样的死局他也能依靠自己走出来,说明他为天选之人,有气运加身。 只是他因得的。 是啊,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老天都在帮他,然而这个霍长歌却想要毁掉他! 季覃勉强让自己稳住心神。 “霍二少爷,你说是我害得季远城,你有证据吗?” 霍长歌瞧他那副样子,觉得可笑。 他并未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没有证据,都是我猜的。” 季覃松一口气,他就知道,霍长歌怎么可能有证据。 他刚要反击,忽见霍长歌从容的歪了歪脑袋,问他。 “可若是我将我的猜想告诉老国公,你说他会怀疑你吗?你还没有正式过继,名字也没有写上族谱。” 季覃咬牙。 可恶! 季覃望着月光下容颜靡丽的霍二少爷,想到他拥有的最美好的一切,他做梦都想拥有的一切,那股名为嫉妒的火苗一刻不停得在内心跳动着。 为什么! 明明该得到一切的人是他。 霍长歌不过是个妄想毁掉他的异端! 既然是异端,那就要除掉! 季覃血色的眸子里覆盖上一层阴翳,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