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开门。”她说。 “可是——” 她挑眉,“信我的。” 他噤声了。 还在客厅的简明佳二人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用不着再看猫眼,林柚拉下了门栓。 门外是真枪实弹的警察。 “把手举起来,”领头的命令道,“举过头!” 面向黑洞洞的枪口,她慢慢地抬起了双手。 * 到了警察局,连审问的环节都省了。 “你们受到了指控,”说话的警官年近五十,面颊上的皱纹深深陷下去,看样子是管事的,“有人说你们涉嫌谋杀了维克托·诺顿。” 维克托·诺顿,那个继承了自己叔叔留下的匕首后惨遭灭口的倒霉蛋。 哪怕明知道这就是那群邪教徒想蓄意陷害,简明佳仍然忍不住开了口。 “证据呢?”她问,“总不能因为几句话就直接定罪吧?” “那你们能解释为什么深更半夜出现在诺顿家吗?” 这个就属于不能说的范畴了,林柚抬抬下巴。 “好歹有一点。”她指着耿清河,“他家是我们两个去的,跟他们俩有什么关系?” “不在现场的未必不是共犯。”那警官像是打定主意要把莫须有的罪名往他们脑袋上扣,冷冰冰地说。 “可是连正常的程序都没有吗?” 罗景拍拍栏杆。 “哪有人上来直接拘留的?” 他们待着的是警察局后方的简易牢房,男女分开,但也就在隔壁。 警官这次理都没理他,直接潦草地又在手里的板子上记了几笔,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证人待会儿到”就转身出了走廊。 简明佳“啧”了声,“他们平时要这么办案,迟早要完。” “已经快完了,”林柚提醒,“都在召唤邪神作死了。” “要是有成就系统就好了。” 耿清河心不在焉道:“达成成就,在游戏里体验坐牢。” 话说回来,他想,如果真有,大佬解锁的怕不都是…… 哪怕是关进了牢房,气氛也没有多紧张,反正区区铁栏杆是困不住的,只是静观其变罢了。罗景干脆靠在墙边,自己跟左玩起了石头剪刀布。 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走着,快有十分钟过去,那扇门突然开了。 “一会儿我带您去做笔录,”有名小警察在前面带路,“请确认一下是不是这几个人。” 他们看清了走在他后面的那人。 是顾衡。 耿清河腾地起身,要不是他现在关在里面又离得远,怕不是已经动手了。 “你——” 这位明面上的叛徒只当自己没听见,林柚对上他的视线。 顾衡站在铁栏杆前,多看了她一眼。 “嗯,”他说,“我可以作证。” ——差点被害得没命的人,在面对凶手时会是个什么反应? 她突然之间的行动出乎了几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记重拳不偏不倚地正打在了顾衡的脸上。林柚没有收敛半分力气,这一拳砸得他偏过了头,磕破的嘴角流了点血。还不待他有所反应,另一只手径直揪住他的衣领,强硬地将他向前拉去。 栏杆的宽度刚刚够里面的人伸出手,两人之间只隔着道牢门。 “你在做什么?!” 后面的那警察喊道:“放手!” 林柚只瞄了他一眼。 “知道上一个得罪了我的家伙是什么下场吗?”她提高了声音,皮笑肉不笑道,“你会后悔的。” “是吗。” 他拍开了拽着衣领的那只手,重新抬起头。 “那我等着,”顾衡用拇指拭掉嘴角的血,不以为然地笑笑。 “反正你们现在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了。” “哐当”一声,走廊的门被用力关上。待得确认许久都不会有人再来,林柚背过身,用身体挡住了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所能照到的范围。 她松开手,展出方才被塞过来的东西。 牢门钥匙轻轻地叮当作响,寸把余长的纸条上记了一行地址。 “走。” 林柚勾起嘴角,“去把他们的老巢一窝端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