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还有点时间。”顾衡思索道,“现在最好去找那个委托人,如果来得及,我们还有可能从他嘴里多问出点线索,比如他叔叔是从哪儿弄到这个的。” 耿清河:“……如果……来得及?” 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这预感立马就得到了证实。 “你们当时不知道这匕首的来历,所以直接来找了我。”林柚说,“但你想想,假使他叔叔真是因为它被杀的,那些人要是找上他家门,再发现匕首不在那儿——” 凉啊。 “你打得通电话吗?”她转头问顾衡。 “不行,”他道,“出门前就试了,打不通,幸好知道他家地址在哪。” 看来现在只能祈祷那个委托人不会在他们赶过去前被杀了。 “好了,”林柚说,“我们得回去一趟。” 兰顿:“等等——” 那他这儿怎么办?! “别‘等等’了,”她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我们还会回来的,最晚明早。现在开始,你去找他们设下的祭坛在哪里,记得一路做记号。” 莫名其妙就被发配了任务,兰顿的嘴唇不甘地翕动了半天,愣是半个抗议的字都没敢说。 兰顿蔫蔫地垂下脑袋,林柚权当他是默认了。她第一个走向路边,一把拉开了后车门。 耿清河钻进副驾驶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瞧见兰顿垂头丧气地开始游荡,坐进车里后不由问:“他能找得到吗?” “谁知道呢,”林柚挑眉,“撞撞运气呗。” 他肯定是一直在这片森林里待着的,这么长时间却连祭坛在哪都不知道,这会儿临时去找也只能说是撞大运了。 林柚十分怀疑他的办事能力,特别是在发现他第一次召唤阵被泼,第二次画阵还不记得搞点防水的手段后。 瞧瞧人家裂口女,一把剪刀被碾了以后马上痛定思痛,准备了满满一风衣——当真是鬼比鬼气活鬼啊。 反正她是没真指着他找,大不了等回来以后找别人帮忙。 她把一张卡牌插进了卡套。 轿车驶得四平八稳,速度却一点都说不上慢。顾衡把着方向盘,马路两边的行道树嗖嗖地落在后面。他们谁都没说话,心里只盘算着什么时候才能赶到。 林柚没有去看表,她也说不清是过了多久。道路两边,树木渐渐稀疏下来,他们已经驶入市区边缘,林柚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她的动作停住了。 “后面。” 她慢慢说:“你们看到了吗?” 透过后车窗,天空远远地出现了一个黑点。 这只是个开头,那之后很快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三个小黑点像是在不断接近,它们开始伸展、拉长。 在看清它们形状的瞬间,一种生理性的、不可名状的不适立时笼罩上全身。 那是三只黑色蠕虫般的生物,很难具体形容它们是什么样子——头颅在不断变化扭曲,身下长着巨大钩爪的附肢。身体两侧,胶皮一样的翅膀在持续拍打着,帮助它们直直地向下俯冲。 目标很明显。 就是他们。 林柚听见耿清河倒抽着凉气,顾衡踩下了油门。 “不能去那边了,”他开了口,“换个地方。” 他们已经开进了市区,这会儿匆匆忙忙地变道也已经有点来不及了。眼看那几只家伙越冲越近,面向后窗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