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把黎易冬给唬住了,忙夺了她的酒杯,“小姑奶奶,你要是喝出点什么毛病,我拿什么脸去见铮哥?” 程矜甜甜地朝他一笑,“你不怪他啦?” 黎易冬面色古怪,半天挤出一句,“妈|的,哪有人真会生自己偶像气?” 当天黎易冬和南柔就留在营地住下了,程矜和南柔挤一张床,夜色寂静,两人很久都没对话,久到都以为彼此已经睡着了。 直到南柔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才听见程矜问:“还没睡着啊。” “嗯。” “这儿条件差,明天就跟黎易冬先回国去吧。” 南柔背对着她,在黑暗中眼睛睁得大大的,“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这里不安全……” “我就在营地,不乱走,这儿没什么值钱东西,乱七八糟的人不会来。” 南柔犹豫了一下,“可喻队长,不就是怀疑我跟这里的什么组织有关吗?” “……嗯。” “那万一,那个组织跑到这儿来怎么办?喻队长,他又不可能总守着这里。” 程矜低声说:“这里不是坎铎,那些人不敢乱来的。而且铁路这边是政|府工程,他们再疯,也不敢来这儿撒野。” 南柔欲言又止,忽然转过身,面对着程矜,“可我还是觉得不安……你可不可以,不要留下?” 她一向逆来顺受,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去要求别人。 程矜微愣,知道她是真的怕自己出事儿,犹豫了一下,轻笑:“我知道了,这样好不好?等喻铮他巡防过来,我跟他道个别,然后陪你们一块儿回楠都去。” 南柔抿了抿嘴,低低地“嗯”了一声,“好。” “睡吧,”程矜打了个哈欠,“晚安。” 直到程矜睡着了,一动不动的南柔还睁着大眼睛,眼泪越过鼻梁落在枕头上。她内心的恐惧无法言说,也不敢说,眼睛一闭,骆海登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阴恻恻的,像永不放手的阴灵。 宿醉的黎易冬起得晚,去食堂的时候工程队的人都已经离开上工去了,只剩两个女孩坐在窗边,一人抱着一只热气腾腾的茶杯,低声细语,岁月静好。 黎易冬靠在门边,带着笑意看了许久,终于释然——连阿柔自己都不记仇,他还气个什么劲?手心手背都是肉,打哪儿都疼。 “早饭吃什么啊,饿死本少爷了!”黎易冬没心没肺地边嚷嚷着,边走进食堂。 南柔忙跑到炉灶边,揭开锅盖,“给你留了汤圆,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