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柔挽住她的手肘,依偎在她身侧。 雪地上两行脚印并排,谁都不用再孤单。 *** ***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听听?”黎易冬夸张地拿时手指掏耳朵,表示难以置信,“程小矜同学,你这是要为艺术献身啊!” 程矜一边嗑着瓜子,笑眯眯地看着黎易冬炸毛,“我既要写这个情节,自然要去看看,更何况刚好有工程队过去,跟着人家车,住人家宿舍,不苦不累不危险——那里又不打仗,比坎铎好多了。” 黎易冬指着她怀里抱着的小铜壶,“可那里天寒地冻!你又是个冻死鬼!” 事情是这样的。 程矜这些日子忙着赶剧本,在男主角戍边的情节上卡了壳,她查了许多资料却总觉得少点什么,纸片人似的没灵感,于是突发奇想联系了个熟人,说要跟着铁路工程队去大西北看看。 感受感受,找找灵感——程矜的原话。 黎易冬绕着沙发上嗑瓜子的姑娘转了几圈,还是觉得哪哪都透着诡异。 虽说惠莲的康复很顺利,生活已经完全能够自理,但程矜还是三天两头往那跑,恨不得把人接回自己小窝里住着。这种情况下,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要去采风? 不对劲,这里头肯定有弯弯绕。 黎易冬问:“去多久?” “一周吧,到时候跟工程队的人再一起回来。”程矜跟只松鼠似的一颗接一颗地嗑瓜子,言语之中居然隐隐有点儿兴奋。 “铮哥妈妈那儿你说过啦?” “说啦,惠姨让我给她寄明信片。” 黎易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末了,程矜要走了,黎易冬突然福至心灵地问了句:“你到底是去大西北的哪儿?” 已经走进夜幕中的程矜回身,浅笑,“……安林。” 那声音低柔,不像在说个地方,倒像在唤个情郎。 *** *** 从楠都飞到肃城,又跟着铁路工程队的大巴开了四小时颠簸山路,程矜才抵达安林。 这里的人习惯说安林一年只有冬夏两季……此刻,自然是冬天中的冬天,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大巴的远光灯照出来都像是加了大雪滤镜。 从小生活在半个南方,程矜第一次见这样声势浩大的雪,好奇到一直贴在窗边张望。 工程队这一波来了十五个人,领头的工程师姓秦,三十出头年纪却长了张四十出头的面孔,用他自己的话说:天天风刀霜剑严相逼,三尺厚的脸皮也不够蹉跎的。 程矜听了笑,“风霜是男人的勋章,伤疤也是。” 工程队的一群汉子听了都很得劲,不由自主挺胸昂首,让男人味儿更强。可惜,却发现那个夸他们的美丽姑娘,说完之后就又把视线投向无边的风雪之中,仿佛能从那雪幕里看见什么他们所看不见的东西。 车到了营地,秦工给程矜安排了最朝南的一间屋,说是能晒太阳的时间比别间能多点。 但事实上,有限m.bowuchIna.cOm